丁礦長笑道:“先晾他一會兒,待會兒再和他談。”
楊羽遲疑道:“可是封警官他們還在等我們。”
丁礦長掏出印象煙,發給楊羽,說道:“先抽支煙再說。那邊有人招呼,不會怠慢了,放心吧。”
楊羽接過煙,用火機點著抽了一口,吐出煙霧,忽又想到一個問題,王明達的家屬有三個,隻有王兵一人簽字行不行?當下將疑問向丁礦長說了。
由於王兵轉變得太快,丁礦長急切間沒想到這個問題,聽楊羽這麼一說,才意識過來,當下略一沉吟,笑道:“咱們走,去吃飯去。”
楊羽詫異道:“吃飯去?不先處理協議的事情?”
丁礦長得意笑道:“羽哥,你惱不惱王兵兄弟兩?”
楊羽道:“丁礦長,你的意思是?”
丁礦長將剩下的一個文件袋放在隨身攜帶的一個皮包裏,說道:“羽哥,你等著,待會兒看我折磨他們,咱們走吧。”
楊羽跟著丁礦長走到辦公室門口,丁礦長打開門,望向王兵,拖長了聲音道:“你是那個王兵吧。”
王兵在外麵等得心焦,聽丁礦長問起自己姓名,連忙應道:“我是王兵,丁礦長。”
以之前來祥福煤礦鬧事的氣焰直有天壤之別,丁礦長出了一口惡氣,麵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說道:“你母親和弟弟怎麼沒有來?”
王兵疑惑道:“不是我一個人簽了協議就行了麼?”
丁礦長道:“那怎麼行?你母親和你弟弟不在場,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背著他們,來騙取賠償金?以後他們如果也學你們一樣,來我們煤礦索要賠償金,我們煤礦可禁不起折騰。去,把你母親和弟弟叫來,三人都簽字按手印,這錢才能給你們。我就在這兒等你們,你們快點來。”
丁礦長這番話卻是實話,王兵雖然是個一無是處的小流氓,也知丁礦長的要求合情合理,當下說道:“好,丁礦長稍等,我很快就回來。”
丁礦長嗯了一聲,揮手道:“去罷。”
王兵小跑著去了。
到了這時,楊羽已經明白丁礦長的用意了,讓王兵去把他的母親和弟弟叫來,丁礦長卻和自己等人去花天酒地,讓他在這兒苦等,以丁礦長這樣的老狐狸,要想整人,隻怕他等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見到丁礦長本人。
等王兵走遠,丁礦長回頭對楊羽道:“那小子估計已經走了,咱們也走吧。”
楊羽答應一聲,便和丁礦長走下樓,一起乘車去昨夜那個酒樓。
車子在駛出通往祥福煤礦的岔路口,丁礦長的助理便打電話來問,什麼時候能到酒樓,丁礦長當場說馬上就到。
到了酒樓,楊羽和丁礦長才一走上二樓大廳,封偉、丁礦長、楊豪等人就紛紛老遠招呼,二人快過去喝酒。
楊羽坐下後,楊豪、封偉等人問起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楊羽將丁礦長的主意向眾人一說,眾人均是拍腿大笑,直呼痛快,嗎的,就王兵兄弟兩那樣的癟三,也敢學人玩敲詐勒索?活該被整。
一幫人喝了一會兒酒,丁礦長果然接到王兵的電話,王兵在電話中問道:“丁礦長,您在哪?我們已經在你辦公室門口了。”
丁礦長心下暗笑:“我當然知道你在我辦公室門口。”麵上卻以一本正經的聲音道:“哎呀,你們怎麼這麼快?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下午為了處理這件事情,一直沒吃東西,還以為你們沒這麼快到,所以就先出來吃東西了。你在那兒等等,我吃完這一口就回來。”
“這樣啊,丁礦長您慢慢吃,不用急,我們多等一會兒就是。”
丁礦長道:“吃飯隻是小事,你們的是大事,我馬上就來。”掛斷電話,卻又慢吞吞地吃起東西來。
楊羽等人忍不住大笑:“王兵這小子今晚有得等了。”
丁礦長也是大爽,說道:“就讓他們等著,咱們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去處理。來吃東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