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沉吟道:“恐怕不止黃毛狗,黑子殺人的事情隻怕也是黑狗舉報的。”
高靖笑道:“黑狗和吳鴻文這仇結大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楊羽點頭讚同道:“他們兩幫人狗咬狗,兩敗俱傷就最好,我們正好可以從中漁翁得利。對了,吳鴻文的幫派還沒弄出來嗎?”
楊豪說道:“應該還在籌備當中,這兩天不見有什麼動靜。其實就算沒有黃毛狗的事情,黑狗和吳鴻文早晚也會打起來,鞍山這一片區域,油水最重的就是這條小吃街,光是各種各樣的店麵就有三四十家,每家收一點保護費,加起來數額可不小。”
楊羽聽著楊豪的話,目光熱切起來,現在的鞍山大致上有三方人馬在爭,吳鴻文一方,黑狗一方,自己算是最弱的一方。若是以往,憑一中學生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爭得贏黑狗和吳鴻文,現在卻有很大的機會。
不過攘外必先安內,在此之前,還是得先搞定彪子,穩住一中校內的局勢,再伺機向外擴張,掃掉暴龍和黑狗。
思索間,又聽得幾聲喊殺聲從側麵響了起來,往側麵看去,隻見一個個黑狗的人提著鋼管、砍刀衝了出來,不斷聽到有人大喊:“他麼的,什麼人敢到鞍山來搗亂!”
馬鋼帶人衝進來的時候,整條街上的行人卻都被嚇得躲了起來,這時大街上隻有兩方人馬。
馬鋼也不示弱,猛地吹起了一聲口哨,先前衝進去搜查黑狗的小弟紛紛奔了出來。
馬鋼待小弟全部聚齊,大砍刀一揮,後麵的小弟就從他左右殺出,衝往迎麵撲來的黑狗人群。
“丁零當啷!”
“鏘鏘鏘!”
各種各樣金鐵交鳴聲糅合著一聲聲慘叫,遠遠傳了上來。
“黑社會大暴動?”
楊羽隻想到這個詞語,看著那街頭拋灑的熱血,隻感到體內的熱血漸漸翻湧,蠢蠢欲動,那些聲音傳來,似乎世界上最澎湃激昂的將軍令也沒有其更能振奮人心。
楊豪眼中也閃爍著如野狼般凶悍的光芒,仿佛他天生就是為江湖而生。
二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種蠢蠢欲動的光芒。
雙方人馬在大街上極力拚殺,揪頭發撞牆,刀砍腳踢,扔磚頭,各種各樣的凡是能讓對方受傷的方式都在這裏盡顯無疑,打得如火如荼好不激烈。
忽見當天在烙鍋店認識的那個野貓,趁著馬鋼的一個小弟不注意,從後麵撲上去,一手緊緊箍著那個馬鋼小弟的脖子,一手用砍刀從後麵捅進去,拔出來,又捅進去,三進三出,刀身已經沾滿了血水。
野貓放開那個馬鋼小弟,那個馬鋼小弟立時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沒有任何動靜,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麼沒有了氣息,一絲也無。
野貓一雙熊貓眼,隨即冷幽幽地尋找其他目標,過不多時,又有一個馬鋼小弟倒在他無聲無息的屠刀之下。
楊羽的視線隨著野貓轉動,暗暗起了警示之心,這人這麼陰狠,將來可要小心提防。當日就覺這個野貓不是一般人,想不到手段竟是這麼狠毒。
這一切超出了楊羽以往對混混的認知,看來真正的江湖還真是藏龍臥虎,遠不是學生圈裏打架鬥毆所能比擬的,這也難怪黑狗這一幫人不大把任廣飛及自己等這一幫學生仔看在眼裏。
楊羽正在思潮起伏間,忽然聽到一陣警報聲從兩麵遠處傳來,立時看向街道兩邊的盡頭,隻見數輛警車閃著警報燈呼嘯而來。下麵雙方人馬都是大驚失色,不斷有人大喊:“快跑,警察來了!”登時亂成一團,各自往四下裏亂竄,即便是碰上了對方的人,也顧不得再打鬥,隻亡命奔逃。
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雙方激烈廝殺混戰的場麵,隻剩下一個個因為受了傷無法走動的傷者。
警車停下,一個個警察跳下車來處理現場,有的對著肩上的對講機說話,有的踢了幾腳地上的傷者,喝問:“死了沒有!”
楊羽看戰事結束了,沒戲看了,便帶著一幫人回了包間繼續喝酒吃烙鍋。
這一頓烙鍋吃得自然十分爽快,黑狗和吳鴻文的人狗咬狗,對楊羽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一件。
結完帳走出烙鍋店,小吃街又恢複了一貫的熱鬧,就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這就是江湖,即便是再牛逼的人物,一旦哪天死了,也會很快被曆史的塵埃所淹沒。
楊羽不甘心被淹沒,腳步走得更沉,但也更大,似乎再大的風雨也無法阻止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