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魔主之死(2 / 2)

一時間,幾人情難自禁,感傷不已……

魅靈與楚峰神色淒楚,紛紛喚了聲義父,再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靜靜的凝望著蕭天絕那模糊消瘦的臉龐,眼眸深處似有著千絲萬縷般的情緒,是緬懷,是感傷……

縱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複雜難明。近鄉情更怯,臨親語難言。

“義父,義父,這十幾年,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孩兒……”吳中玉神情激動,溢於言表,就像一個大孩子一樣,語無倫次的訴說著。

蕭天絕氣息羸弱,抬手打斷了吳中玉一連串的問題,而後仔細認真的一個個看過去,模糊的麵容之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到你們如今這般成長,義父真的很欣慰。”蕭天絕平緩了下氣息,稍一點頭,感歎道。

語氣一頓,透著一絲蕭索淒然,惋惜道:“可惜,若是義父以後能繼續看著你們成長,那該有多好啊!”

“義父,一定可以的,您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冷雲四人盡皆失色,內心沉痛無比。

蕭天絕微一搖頭,淡然道:“已經不可能了,現在的清醒隻是暫時的。本心已經被侵蝕魔化,無可挽回!你們是義父堅持至今的原因,唯一的牽掛,至此心願已了!”

四人聞言心中一沉,悲不自勝,黯然垂首。

冷雲神色沉斂,沉聲道:“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的是因為修煉魔羅心經走火入魔的麼?”。

蕭天絕微一搖頭,回憶道:“義父當時的確是在參修魔羅心經,但走火入魔卻並非如此。而是……

語氣稍頓,不甘道:“哼,若不是當時在修煉魔羅心經,它們又豈會那般容易得逞。不過,即便如此,它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師父,他們到底是誰,是魔宗內部的人麼?”冷雲神色一動,繼續追問道。

蕭天絕搖了搖頭,傲然道:“不是魔宗之人,當時魔道六宗門之中還沒有人是義父的對手。好了,這件事情時機未到,你們現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吳中玉神色一緊,急聲道:“可是,師父……

蕭天絕擺了擺手,製止道:“不要再多問了,記住義父下麵說的話。”

神情微凜,其中不無擔憂之色,猶記得魔羅心經之中的警示之言:魔道昌運,邪靈降世。七玄冥月,天煞地劫。魔羅傳世,護道靈基……

感歎道:“天道不複,邪靈肆虐。從今日起,你們務必勤修苦練,以便在劫難來臨之際,能夠存活下去。”

語氣一頓,慎重道:“另外,你們務必尋找到傳說中的天之一族,到那時候你們自會知曉一切真相。”

冷雲四人默然垂首,牢記於心。雖然心中有著百般不解與疑惑。不過,對於自己的義父那自是百般信任與遵從,不敢有絲毫質疑與違抗。

蕭天絕目光流轉,看著眼前這四個自己視如己出的孩子,神情一黯,無奈道:“以後義父可就沒機會這般好好看著你們了。”

冷雲四人神色悲愴,齊齊喚了聲義父,暗自垂淚。

“哈哈哈……”蕭天絕忽而一陣放聲大笑,說不出的豪爽灑脫,淡然道:“塵歸塵,土歸土,塵土落定,終歸於虛無。義父現在已然解脫,看到你們如今這般強大,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麵的強者,心中再無牽掛。”

蕭天絕氣息微凝,猶如回光返照一般,站起身來,麵朝東方,身形緩緩浮空而起……穩住身形,立於虛空之上,眺望著那千裏之外的魔宗秘境之地——天蒼山,神情恍惚出神……

或許心中真的已經了無牽掛。隻是,那份心中的期許,那天蒼山的景象,一草一木,都蘊含了太多的回憶,太多的美好。那份執念,那個已經逝去,卻依舊令自己愛到心痛的人兒,那一絲念想卻始終無法淡去。

嘴角輕輕扯出一抹超脫眾生般的笑容,似是一種自我解脫,又似是一種洞徹天地般的大明大悟……

這時候,東方天際之處,隱隱透出一抹魚肚白……漸漸染透半邊天,那是朝霞之光,預示著太陽即將升起,新的一天的來臨。

蕭天絕氣息渙散,漸漸黯淡消逝,在虛空之中散逸成一絲絲,迎著正冉冉升起的朝陽飄向遠處,那日思夜念的地方——天蒼山。

黑氣散盡,蕭天絕亦終將逝去,任冷雲幾人百般不舍哭訴也無濟於事,這就是命理天道之法則,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不管公與不公,這都已經成為事實。人定勝天之論在此刻當真是荒謬已極,所謂的人力在天道法則麵前根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