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鳥似被激起怒氣似的,又閃電似的猛撲下來,淒厲的叫聲更是讓人毛骨倒立,猛聽哢嚓一聲巨響,卻是一隻頭陀鳥將一株大樹連根拔起,扔至一邊,眾頭陀鳥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不急於向眾人猛撲下來,反倒拔起那些礙事的大樹。片刻功夫,眾人四周已是光禿禿的一片。
“嗖”又有一隻大鳥向葉鋒身後那大樹撲來,葉鋒早有防備,手中踮了三顆小石,對準那來勢洶洶的雙爪,微一運勁,便擊在頭陀鳥的腳爪上,隻聽吱的一聲慘呼,頭陀鳥像斷線似的向後落去。
眾人正忙著阻攔那漫天的頭陀鳥,自是沒能發覺異常。
正自激鬥中,忽地傳來一聲悶雷般的暴喝,震得眾人耳際微微發麻,葉鋒大驚,便知是大師兄天外驚鴻獨孤華、二師兄奔雷劍霍驚天到了,縮在草叢中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長空中出現兩人,俱是道士打扮,其中一道士身材魁梧,滿臉胡須倒生,背上斜背長劍,腳跨一怪馬,那馬兒也生得甚是奇特,短嘴大耳,五腳三眼,渾身金毛,尾上隱隱有紅光冒出。
另一道士身材修長,慈眉善目,手拿拂塵,腳下卻是一團紫氣,那紫氣似有似無,凝而不散,正是葉鋒的大師兄天外驚鴻獨孤華、二師兄奔雷劍霍驚天趕到,卻不知兩道用了什麼法術,那漫天的頭陀鳥竟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
眾人還以為是神仙爺駕到,紛紛駐目觀看,兩道士卸法滑身,落至眾人麵前,眾人這才看清,那奇特的怪馬竟是一團紙,被那道士收起,揣自懷中。
獨孤華單手行了一禮道:“不知眾位因何到了此處,又便欲去何往?”此地名為通天山,山頂便是通天觀,乃是通天觀的職責看守範圍,眾人又都帶著兵器,是以獨孤華有此一問。
白衣青年已猜到兩道便是通天觀的人,見對方問話,還了一禮也道:“我們遊興打獵致此,還未來得及上山會觀,便遇到這些怪鳥,還請道長莫怪。”
獨孤華輕輕噢了一聲,樊將軍忽地驚喝道:“道長小心。”手中長箭嗖嗖兩箭,直朝兩道身後射去。
卻是數隻頭陀鳥趁眾人不注意,又猛撲下來,兩道士立在最前,自是向他倆撲來的多。
獨孤華向樊將軍微微一笑,手中拂塵長了翅膀似的飛起,千縷佛絲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圓,拂絲微微的擺動,數隻頭陀鳥剛剛觸到那怪圈,便紛紛向後躍去。
接著又有數十隻頭陀鳥猛撲下來,繞著獨孤華,撲、抓、嘬、擊,眾人從外望去,竟是連獨孤華的人也看不見。
獨孤華輕喝了一聲,那拂塵閃電似的繞出,在周圍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圈,圈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多,待得獨孤華躍出圈子時,數十隻頭陀鳥竟被拂塵齊齊縛住了雙爪,撲倒在地苦苦的掙紮。
眾人又是大驚,對通天觀的道術又是崇拜了幾分。
那些未被縛住的頭陀鳥見同伴被擒,紛紛撲將下來,似是要救出同伴似的,霍驚天暴喝一聲,嘴念口訣,身形緩緩升起,衣襟晃處,已抓住一隻頭陀鳥,略一用力,竟將那頭陀鳥撕成兩半,身形不變,雙手或抓或撕,或拍或擊,數十隻頭陀鳥竟被震成一團團碎肉,灑落下來。
剩下的數隻頭陀鳥似被嚇傻了般,留在高空中徘徊,霍驚天又是一聲暴喝,身形暴長三尺,獨孤華慌忙躍起,一把拉住霍驚天道:“二師弟,多傷性命無益,就放它們一條生路吧。”
霍驚天沉聲道:“如此害人畜牲,留它作何?”
“不論怎麼說,也是一條性命,況殺生對修道之人有害無益,對它們一點教訓就是了。”
此時那些頭陀鳥像回過神來似的,嘶叫著逃離開來,霍驚天見追之不及,這才作罷,兩人一同滑落下來。
獨孤華鬆開拂塵,望了望滿地屍體一眼,暗道聲罪孽,放走那些頭陀鳥,朝白衣青年道:“此地怪鳥奇蟲甚眾,爾等還是快快離開為妙。”
白衣青年正欲說話,樊將軍打斷道:“道長說得極是,多謝出手相救,送家主回去之後,定備薄禮一份,上通天觀聊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