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深秋,出生於1916年的我在時局的逼迫下跟著大伯當上了山上的土匪。
那個年代,除了少數堅定的革命者,大多數人對於時局都抱以負麵的情緒。僅僅讀過幾年私塾的我也不例外。我本來以為,我的人生就會在山上度過,或者某天死在槍口之下。
但人生有時候說來奇怪,仿佛你永遠預料不到,卻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那個深夜,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也沒有忘記。從那一天開始,我一步步的,漸漸脫離了原本的人生軌道,開始被一個曆經千年的謎團包裹,那個千機之夢。
......
秋天的夜晚黑的很早,我和大伯靠在山腳的岩石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山路。
今天是我落草的第一天,按大當家的話說,我連殺隻雞都會腿軟。於是乎,我被大當家安排跟著大伯放風。
“大明啊,你是讀過書的,那你說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大伯嘴裏叼著一根枯草,隨口問道。
“這誰說的好,也不知道我們活不活的到那個時候。”我打了個哈欠,對這個話題完全提不起興趣。
“按我說啊,像你這種讀書人,就不該像你大伯我一樣當土匪,在城裏當個教書先生多好。”
“這年頭,教書先生哪活得下去。”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黃土。
“你幹什麼去啊?”大伯叫住我。
“撒尿...”又是一個哈欠,我走到一邊的大樹旁,開始解決自己的問題。
“喂,臭小子,快過來!”
“大伯,當土匪也要撒尿啊,你催什麼...”我轉過身,看到大伯正靠在樹幹旁,向下盯著什麼。
“大晚上的還真有人敢往山上走?”我走到大伯身邊,探出頭去望。
“你小子找死啊!”大伯低吼一句,一手把我的頭按了下去,說道:“沒看到那夥人身上有槍啊!”
“有槍?”我大驚,趕忙將頭低了下去,隻露出兩個眼睛在草垛上觀察。
這年頭我正值壯年,眼神比大伯好上不少,這一看,我就發現不對了。
看這夥人的裝束,竟然是日本士兵!
大伯是當慣了土匪的人,認槍比認衣服熟練的多。但我不同,這些人穿著正規的日本軍裝,那可比槍好辨認的多了。
“臭小子,我剛剛好像看到那輛車上麵有個大箱子,是不是啊。”大伯低聲問道。
“這是他媽的日本人!”我全身發抖的說道。見識過日本人的殘暴,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害怕才是見鬼了。
“日本人怎麼了,有貨就照搶,”大伯不以為然,接著問道:“快看看,上麵的箱子裝的什麼玩意,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有二十來個吧,”我仔細數了數,回答道。
“二十來個?小子,你就在這看著,我去通知大當家的。”大伯往後縮了縮,半蹲起身子說道:“注意點!”
說完,也不待我說話,大伯弓著腰就往後山跑去。
“見鬼,我還沒說完呢!”我搖了搖頭,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後麵的貨物上,剛才我注視那些貨物的一刹那,我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