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沒什麼肉，看著很虛弱。
是江烼化療期間的照片，那時顧晟幾乎每天夜裏都守在他床邊。
這張照片也不例外，顧晟坐在椅子上，背對鏡頭，隻是一團黑影。
江烼把照片翻過來遞給他看，說，\"攸攸拍的\"
u0027小千哥哥，你生病的時候，我哥哥一直陪你身邊，以後哥哥要是病了，你也要陪他身邊。
你不要嫌麻煩，因為我會在天上保佑你們，讓你跟哥哥永遠健康！u0027
顧晟看完照片背後的字，覺得眼睛累累的，挑起眉梢說，\"一筆一畫也寫那麼醜\"
江烼把照片拿回自己手上，小心放在身後，\"這字體多可愛啊\"
\"我的字不可愛嗎？\"
\"鋒芒太盛，不可愛\"
江烼把半箱的小石頭和貝殼都拿出來，顧晟也往外麵拿，不忘笑著說，\"攸攸老撿這些東西回家\"
\"把這種普通的水晶礦石當寶貝\"，顧晟舉起漂亮的紫色晶石對著光看，翹起嘴角笑，\"傻憨憨，說這玩意可以給我養老\"
\"他知道你有現在的成就很難，不想你那麼努力工作\"
江烼看著顧晟說。
水漬悄悄從Enigma眼尾溢出，江烼放下手中的石頭，輕輕擁抱他，說，
\"這些東西是我三年前在攸攸房間發現的，怕你傷心，就沒給你看\"
\"攸攸真的很懂事，你把他教得很好\"
Enigma吸兩下鼻翼，軟綿綿嗯了一聲。
江烼往外釋放安撫信息素，源源不斷，本能地想要他高興。
\"寶寶，我沒有不開心，你快收起來\"
書上說Alpha特殊時期的信息素比黃金珍貴，大量丟失會傷身，顧晟趕緊用手捂住他脖子。
\"沒關係，寶貝\"，江烼親了親他耳垂，貼著耳廓小聲說，\"綠茶很養人的\"
顧晟揉揉他脖子，\"那也不行，萬一出事了我會心疼\"
\"好吧，收起來\"，江烼拿出壓箱底的小本，打開給顧晟看。
哇！現在是兩年後，今天我當叔叔了，我哥哥特別摳門，我不一樣，我會要把存下來的錢都給小侄子！
現在是二十二年後，小侄子結婚了，哥哥和小千哥哥依舊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隻有第一頁有字，兩行字後麵都有可愛的簡筆小貓圖畫，且都有被水滴浸過的痕跡。
江烼能猜到水滴是小男孩的眼淚，他當時寫的時候身體肯定難受極了。
江烼說，“攸攸好可愛”
顧晟確定沒有其他內容了，才把本子合上，輕輕一聲，“我不小氣”
“不小氣，你也可愛”，江烼揉著他腦袋，話聲溫軟。
“嗯嗯”，他點點頭，表情乖巧又透著得意。
江烼說，“每天晚上都要三個小時”
“好”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這時候提任何要求小笨蛋都會同意。
“你要抱緊我”
“在海邊沙灘，熱氣球上，我們一起睡在雲裏”
“好浪漫”，Enigma對少年眨了眨眼睛。
江烼看著麵前清澈溫柔的眸子，就知道他單純地以為是旅遊擁抱。
便對他強調，“我是說戶外Zuoi”
他耳朵更紅了，模糊咕噥了一句，“不太好吧……”
“我覺得好，明天去天台”，江烼親了親他眼尾，然後自然地伸出手臂，讓他抱自己回臥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