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白虹疾馳掠影,劍尖點在對手眉心。

再進一步,血濺三尺。

劍下男子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我,我認輸…”

主持擂台的真武宮弟子揮手示意結束,那柄殺氣騰騰的凡鐵長劍轉而回到主人的手中。

竟是一位黑發幼顏的可愛少女,即使穿著樸素衣袍,依然難掩其姝麗的容貌。

撩人的桃花眼眸,內裏滿是冷漠,爹爹說過,男子都是心懷異心的壞家夥,她不能露出笑臉,這樣會被人惦記。

蘇乞兒很聽話,一路上都板著個臉,確實讓很多孟浪子弟望而卻步。

如今她隻要再勝一場,就能替父親完成當年的約定,讓那位未曾謀麵的師祖給她一個安全的身份。

劍仙之徒。

爹爹總是懶散在家,被殷姨說是懶鬼,唯獨對這件事情十分上心,自己臨行前也是被千叮萬囑。

肯定是爹爹很在乎自己吧。

蘇乞兒嘴角一勾,反應過來連忙壓下,還是遲了一步,那與她對戰的男子和充當裁判的弟子紛紛瞪大眼睛,像是被勾了魂走。

她連忙小跑離開了擂台。

擂台之外雲上仙山,正有一白袍黑裙的束發女子遙遙凝視,身後躺著一條懶狗。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蘇懷玉擺擺手,“我的女兒我還不清楚?這可是前代大弟子的種。”

“啪!”“哎喲!”

蘇懷玉被狠狠抽了一下,一柄墨青仙劍立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劍名:懷玉,跟自己一樣,或許應該說是自己占了它的名字。

仙劍有靈,大抵是在替亦師亦母的女人教訓自己,不過其中明顯也有仙劍主人的意願。

“師尊,你能不能不要打我頭了,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蘇懷玉無奈的抗議道,“這讓我在乞兒麵前怎麼做出榜樣?”

曲束玉回過頭來,一臉冷漠,“榜樣?斷臂廢人還說榜樣?”

“要不是你以死相逼,我早就斬了那小妖女的頭,能容忍她上真武宮?”

蘇懷玉露出了空蕩的左臂衣袖,修複殘軀對於修仙之人來說不算太難,這樣看著實在有些紮眼。

“而且這隻小妖也不是你的種,不過哪來的山野小妖罷了。”曲束玉看不慣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變得渾不吝的樣兒,言辭咄咄逼人,沒有往日那般仙姿飄渺。

她非是對蘇乞兒有什麼不滿,隻是心中煩悶。

蘇懷玉沒有與之爭辯,眼神帶著落寞。

“但她很強,不是嗎?而且是我養大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女兒。”他露出灑脫的笑容。

他從沒想過在蘇乞兒的身上找別人的影子,斯人已逝,何必再留戀。

自己的孽徒還能笑得出來,曲束玉對這樣的心境有些無奈。

他若真是灑脫,自己倒也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大動肝火。

畢竟麵前的頹廢男子,曾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孩子。

“不管怎麼樣,師尊,隻要乞兒可以贏下最後一場,你都得兌現諾言吧。”

蘇懷玉僅剩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上麵有一枚紅豔的標記,而屬於真武宮的劍紋早就消弭無蹤。

這樣的行為讓曲束玉皺起好看的月眉,“我何曾哄騙過你?”

“有啊。”說起這個蘇懷玉來了精神,“以前那株長勢極好的仙竹,你說好讓我養背著給我砍了,還有那隻野兔,你說給我補身子,明明你都沒有進過廚房,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