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樓越想越美,越想越高興,一路追蹤著馬蹄印,待看到前方孤身停下歇息的軍師,孤樓心中頓時樂開了花,這可是亮閃閃的金子啊。
都說殺手沒有七情六欲,孤樓對此狠狠吐口吐沫,沒有七情六欲他幹嘛當殺手,當和尚多好,還不用沒事兒殺個人,殺手,就是為了殺人,然後,領錢。
所以,孤樓從來都不掩飾自己愛財的本性。
當然,出於殺手的危機感,孤樓還是暗中觀察了許久,待發現那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的確不在時,孤樓終於要動手了。
腳下一跺,如利箭一般竄出,孤樓的速度快到極致。
短距離內,孤樓對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
馬驚叫,立刻拔腿就跑,因為軍師又狠狠拍了它的屁股。
孤樓對此嗤之以鼻,你就跑吧,二十息之內,追不上你我就不叫孤樓。
然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馬方才踏出山穀,一邊的山峰上突然發出震天響聲,接下來便是如山洪暴發般的滔天雪瀑降下,轟隆隆,嘩啦啦,如此突然,如此迅速,如此驚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整個山穀瞬間被雪洪堵的實實在在。
“哎,真可憐”
山穀之外,軍師咂了咂嘴,一臉幸災樂禍道。
“趕緊走吧,他又死不了,最多受點傷而已”
山峰的側壁上,洛秋蕩著枯藤落下,催促道。
雪不過下了一夜,尚未壓實,否則也不會這麼簡單就被震落,因此,雖然看上去聲勢浩大,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威力,當然,讓這個殺手受點傷還是沒問題的。
“可惜,不過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早晚坑死他”
軍師不甘地看了一眼,在想是不是上去補上一刀,不過,一看這三丈高的雪山,頓時就放棄了,他實在沒有把握找到殺手並在其回過神前,能補上這一刀。
洛秋和軍師繼續騎馬北行,暫時擺脫危機後,兩人才緩過神來處理自己的傷勢。
軍師胸口的箭傷還好說,傷口並不深,簡單包紮一下就好,隻是洛秋的傷勢就比較麻煩了,剛才那聲巨響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怎麼樣”漸漸地,軍師感到洛秋的狀況有些不對勁,擔心地問道。
“沒事,還撐得住”洛秋抹掉嘴角的血跡,疲憊道。
“你之前就受傷了?”軍師不容分說地抓起洛秋的手臂,探過脈搏後不禁眉頭緊皺,疑問道。
“和先生比試時受的傷,不打緊”洛秋低聲道。
聞言,軍師眉頭皺的更緊了,怎麼會有如此心狠的先生,將學生傷的如此厲害,不過他並沒有再問下去,他看的出來,教洛秋修行的人並不簡單。
他是軍師,雖不善武,但眼力還是有的,洛秋的根基在他見過的人之中是獨一無二的,比起年輕一代任何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如此重的傷早要了他的小命了。
這個世上,能走上修煉一途的人不多,心泉難辟,命海難成,所以絕大數人一聲隻能困在開辟心泉的路上,在他的認知中,能在洛秋這個年紀開辟心泉者雖算不上天縱奇才,也絕不是平庸之人,單論修為的話,那個一直想要他命的家夥也比洛秋高不了太多,隻不過,洛秋口中的先生似乎並沒有教其什麼招式,直接導致洛秋也不擅長打架。
軍師有些心急,洛秋傷的不輕,舊創未愈再添新傷最是糟糕,若不及時救治後果實在不容樂觀。
這裏離最近的城不知道還有多遠,好在他們有馬。
策馬奔馳,披星戴月,軍師心中很急,所以一直沒有停下休息,洛秋的情況很不好,已咳血許多次,深紅色的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顯然心泉受了極大的創傷。
馬背上很顛簸,軍師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水滲出,染紅了半邊衣衫。
洛秋感到後背有些溫熱,扭過頭一看眉頭不禁皺了皺。
右手輕輕按在軍師胸前,刹那,銀光亮起,寒氣霜華激揚,蕩起一瀑瀑雪花,至冷的寒氣漸漸冰封住軍師傷口,血水亦不再流淌。
“生之卷!”軍師心神震顫,脫口道。
“你是山上的弟子?”軍師急聲問道。
山上不理人間事,這是規矩,也是默契,如今生之卷現世怎能不讓他心驚。
“不是”洛秋虛弱地搖了搖,小臉煞白,顯然已到了極限。
軍師不再問,強行壓下心中的波動,如今,活下去才是兩人最需要關心的事,其他的,有命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