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的嘴角蔓延出點點血跡,白玉般的手指劃過嘴角。放至眼前,嘴角一抹弧度。衝破這個結界幾乎耗費了他的全部修為。三界之中,能衝破這結界的估計少的可憐吧。不過至少仇家暫時尋不到這裏。就說這裏仙氣怎麼這麼重,原來如此。
八萬年前的事,雖沒有親眼所見,卻聽了不少傳聞,何況在發生之前他還見過這個美的不尋常的男人。扶桑為何會在這裏?他手中抱著的那隻狐狸應該是醜狐狸懷兮。三界之人,皆以為八萬年前,扶桑帝君就消失於天地之間了。有誰會想到扶桑會在蓬萊的這個山疙瘩裏麵。既然如此,那麼外麵那個女子是誰?
走到窗前,看著那個睡在繡架上的女子。他本體乃三足金烏。費盡修為破過結界,看到了那個女子。翩然如鴻,滌盡了世間繁華,蕩盡了紅塵喧囂,白衣若雪,清絕立世,天地斂光。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女子的實力,所以隻能化身為一隻可愛的袖珍兔,看能不能激發女子的同情心,斂去了那一身修為,本來傷的也沒什麼修為了。
結果他裝可憐,那女子無動於衷,不過那女子身上也沒有任何法力.過了那麼長時間後才把他從地上撿了起來。他容易嘛,睜大眼睛,就差沒有哭出來了。反正扶桑說是把傷養好了離開。時間還長著呢。更加難為的是激發了他的好奇心。扶桑和那小狐狸的事情,他還是很有興趣的。隻是扶桑又是怎麼知道他和青禾之間的淵源。
一道光晃過,藍衣男子又變成了一隻可愛的袖珍兔子。
夕陽西下。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懷兮隻得無奈,這樣也能睡著。走進房間喝了半瓶玉露。房頂鑲嵌著月光石。看著那幅畫,今天過了就還有兩天,每次相見的最後幾天就會變成一種煎熬。
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月光石的照耀下,房間裏看上去很柔和。坐在床前,剛坐下便覺得了不對勁。果然,一起身,就從被子裏鑽出了一隻兔子,很委屈的看著她,她剛剛好像坐在了他的小身體上。小兔子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懷兮,就差沒有擠眼淚出來了,這樣子好像是控訴懷兮剛剛的罪過。懷兮無視那委屈的眼神,抓起兔子耳朵往窗邊一扔,一道白色的弧度劃過,隻聽砰的一聲,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上,她討厭那樣的神情,何況還是一隻兔子做出來的表情.
懷兮躺上床,拉過被子便睡了過去。
一夜天明。今天過了就還有一天。
好似想到了什麼,走出房間,走到大廳的時候看著那幅畫停頓了一下。在外麵的的台階上看見了那隻兔子,兔子原本光滑白皙的毛發此刻變得灰不溜秋的。卷縮在台階的角落,看上去真的很可憐。懷兮終是又撿起了那隻看上去已經昏迷過去的兔子。白色的衣服瞬間多了一些汙點。
走到廚房,都已經蒙上了一層灰。本來想燒點水給小兔子洗澡的,因為小兔子的身子在發抖,看上去像是生病了,應該是昨晚凍得,更深露重。再用冷水洗澡怕對他不好。可是走到廚房後,她發現她無能。
在鍋裏麵加了一大鍋清水,然後點火,燒火。坐在灶台前的懷兮發現小兔子發抖的身子開始稍稍暖和了一點。心想這熱氣似乎對小兔子很有用,便把小兔子放在放柴火進去的那個小灶門上。而裏麵的火好像有點來勢洶洶,昏睡中的小兔子從那熱氣中醒來,看著前麵的熊熊大火,心裏拔涼拔涼的,回過頭,對麵坐著一個目不轉睛的醜八怪女人正用手抵著下巴看著他,那赤果果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當烤兔子吃了,拔涼的心一下子跌倒了地獄,一不小心,就掉進了火坑。
其實也不能怪小兔子說懷兮醜,沾了煙灰的手時不時的擦臉上的汗,那張臉也成了黑臉。再加上目不轉睛,真的有點像要吃了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