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那麼幾棵柳,柳條兒還發著新芽,兵團長正站在一棵柳樹下,手杵著樹幹,正獨自發呆。
“兵團長,你在這裏幹什麼呢?”傭兵鬼刃走到兵團長身後,向兵團長問道。
“啊,是鬼刃啊,你的傷好了吧?”兵團長見是傭兵鬼刃,關切的問著。
“哦,本就沒有大礙,隻是體力與魔法力有些透支,倒是這隻斷臂,看來得過些時日才能恢複了,祁陽老師好像不在村子裏呢!”說到這裏,傭兵鬼刃稍稍有些失望。
“啊,沒事兒,等他一回來,我就會請他為你治療這斷臂,不過烏狼的病,我倒是想與你商量一下,畢竟他還小,就如同這新生的柳芽一般,是我們村子的新芽啊!”
“這我當然知道,隻不知團長大人怎樣想呢?”見兵團長這樣關心烏狼,傭兵鬼刃也想知道兵團長的想法。
“我聽直韭說了你跟他說的情況,既然是心病,當然要從心中醫了,隻是如果用心術,對他這個年齡段來說,會不會太早了些呢,要知道心術雖能醫療心病,但也能讓心病加重啊,這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你是他的父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聽著兵團長的話,傭兵鬼刃先是眉頭一皺,但隨即就一臉的釋然。
“沒錯,對他來說,或許是有些太早,但是沒辦法,誰讓他遇上了呢,如果不治療,他的一生就毀了,隻是不知治療的成功率有多大?”傭兵鬼刃問道。
“隻有一半的幾率!”兵團長沉聲道。
“啊,這樣啊,一半就足夠了,誰叫他是我的兒子呢,既然要做傭兵,就要有做傭兵的覺悟,但我還是希望能夠聽一下他本人的態度,如果他自己都不願意,那可是一點幾率都沒有呢!”傭兵鬼刃,略一思量,心中就有了權衡。
醫院裏,烏狼緩緩地站起身形,隨手在床頭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想著林子裏的那副場景,不知不覺中竟掉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漸漸的打濕了他的衣衫,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又常常不在家,好不容易父親說帶自己出去修煉,還高興了好一陣子,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突然,他雙眼一怔,又想起了父親的話。
“沒有能力的人是不配生活在這個世上的,特別是在傭兵世家,如果沒有強大的傭兵技能,遲早有一天會被殺死!”
“血,好多血,那一刀刀下去砍在的地方都是人的骨肉啊,我真的可以殺他們嗎,當時我為什麼要殺他呢,是怕父親的責怪還是……?”烏狼這樣想著,想到最後,他又開始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來父親的聲音:“烏狼,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父親!”烏狼回著,連忙拭去眼角的淚,強忍著抽搐的身體。
這時傭兵鬼刃已經進來了,坐在烏狼的床邊,關切的看著烏狼,烏狼手中還拿著半個蘋果,眼睛濕潤著,也與父親並坐在床邊。
“怎麼不在床上呆著?”
“我並沒有受傷啊,那個……父親,我是不是很沒用呢?”烏狼膽怯的問道。
“怎麼會呢,烏狼是父親最優秀的孩子,要是沒有烏狼,父親就成了森林八絕的刀下鬼了,父親要謝謝你呢,辛苦咯喔,烏狼!”
“對了,父親,您的傷怎麼樣啦?”
“啊,都差不多了,你看,父親很精神吧?”
“可是父親的手……?”烏狼看著那隻斷臂,心中又是一顫,險些抽搐起來。
“沒事,等祁陽老師回來了之後,就可以讓這隻手重生了,倒是你,好像恐血呢,怎麼樣,想要治療嗎?”傭兵鬼刃問道。
“當然想了,可以嗎?”烏狼緊張地問道。
“當然可以,但是有風險啊?”
“什麼風險,什麼風險啊?”烏狼急切的問著,從心底裏他還是想讓自己心中少些畏懼的。
“我說給你聽吧,我們決定對你使用心術治療,因為恐血是一種心病,但是如果失敗了,你可能會比以前還要嚴重。”
“如果……如果我以後不做傭兵了,父親會怎樣看烏狼呢,我是說如果?”
“傻瓜,說什麼呢,不管你怎麼樣了,你都還是我的兒子,是你母親身上的一塊肉啊,你母親死得早,父親沒能力讓你嚐到母愛的滋味,甚至沒有當一個好父親,但不管怎樣你都還是我的兒子不是嗎?”
“嗯,我知道了……父親,我接受治療,我知道以後該怎樣做了!”烏狼凝視著傭兵鬼刃,小臉上透著堅定的神色。
見烏郎那樣說,傭兵鬼刃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兵團長,您怎麼來了?”
在村子的另一個地方,那是村子的正中心,那裏有個很高大的建築物,大門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心靈屋,兵團長此時正站在那門前。
“啊,你好啊,湘老師在嗎,我有些事要她幫個忙!”那是個人二十來歲的青年,是精神魔法係的研究人員,也是湘老師的兒子,而所謂的湘老師則是精神魔法的鼻祖,因此,就算是兵團長大人也要對她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