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加盟費，從老板遞來的名片上，韓直得知他名字叫“趙清平”。
“我給你做個廣告牌，等去你那兒收貨，或者送貨的時候，一並捎過去。費用就免了，也值不了幾個錢，算咱哥倆認識一下。”趙清平滿臉堆笑地說道。
韓直道了謝，把地址、電話一並留給他，裝了一遝快遞單，然後返回陳家溝。
等他回到陳家溝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劉軍生屋裏頭亮著燈，人搬著小板凳，守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韓直回來。
“我聽著聲響，真是你回來了。”劉軍生迎了過來，關切地問道：“餓壞了吧？進屋吃點東西。”
韓直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答應一聲，把車子推進院裏，接過劉軍生端來的水，順帶著洗了把臉，去到堂屋吃飯。
蹬了一下午的自行車，期間隻喝了點水，韓直的確餓了。
就在他大口吞咽的時候，聽著外頭陳大文的聲音——“劉叔，韓村長回來了沒？”
“我去。”韓直攔住了要起身的劉軍生，放下饅頭，邊朝外走邊道：“陳會計，我回來了。讓您擔心了。”
陳大文聽著聲，進了院子，笑道：“回來就好啊！天一黑，咱們這兒路就更不好走。劉叔早就念叨著上前迎一迎，我說再等一會兒，不行我去。這還沒等我動身，你就回來了。”
劉軍生也走出來，讓陳大文進屋說話。
陳大文見堂屋的桌上，還擺著兩碟小菜，半個吃剩的饅頭，和一碗小米粥，趕忙讓韓直去吃飯，生怕餓壞了他。
“韓村長，去鎮子上可有收獲？”陳大文見韓直吃上了飯，閑聊著問道。
劉軍生咳嗽一聲，道：“等小韓吃飽了飯，再跟你聊這些。”
陳大文有些訕訕，搓了搓手，顯得不大好意思。
韓直笑了笑，道：“不妨事。”又問陳大文要不要一起吃點，陳大文趕忙擺手，連說他已經吃過了，還催促韓直趕緊吃，吃完再聊。
“陳會計，你跟我說說村子裏的具體情況，有多少戶人家，養了多少隻雞，多少頭豬。”韓直將嘴裏的饅頭咽下，趁著夾口菜的空檔，詢問道。
“哦！”陳大文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翻出一下午的記錄，道：“咱們村，連老帶小，有兩百八十七戶人家，基本上家家戶戶養雞。多的二三十隻，少的也有七八隻，加一起有……有四千三百多隻；養豬的就沒那麼多，隻有八十來戶。其中母豬有六十四頭，豬崽子有六百三十二頭，養足一年的大豬有一百多頭。要是等到下半年，那些豬崽子中還有一二百頭能出籠。”
這個數字大大出乎韓直的預料，不過轉念一想，陳家溝是個大村，近三百戶人家，這些豬啊、雞啊，平攤到每家、每人的頭上，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千多隻鴨子，百十隻鵝，八十七頭羊和六頭毛驢、一頭騾子、兩匹馬。
“毛驢、騾子和馬？”聽陳大文說完，韓直頗有些興趣。
陳大文解釋道：“祖輩傳下來的，現在還指望著它們，幫人家拉磚、拉水泥糊口呢。”
韓直了然，他暫時沒有針對這幾樣牲畜的計劃，也就沒多問。
“能下蛋的雞、鴨、鵝有多少？一天能下多少蛋？”韓直問道：“我聽大爺說，鄉親們不大舍得吃喝，這些雞、鴨、鵝蛋，都留到集會時，拿去鎮上賣，價錢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