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動就要崩潰了,滾滾而來的熱浪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這地方,鬼都不願意待。
“小犼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能不能鬆口。”淩動真想給身旁的幼犼來一記爆栗。
幼犼毫不理會,撂著四隻粗壯的獸爪,嘴裏咬著淩動的袖袍,死命地把他往赤岩穀的深處拖,在它眼裏,裏麵才足夠安全。
淩動感到窒息,呼吸都困難,幼犼的力氣又大,讓他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接著又蹦了起來,屁股火辣辣地疼,分不清究竟是是跌的,還是燙的。
“吼……”幼犼鬆了口,一聲低鳴,前爪撐著地,也坐了下來,模樣很威武。
淩動摸著屁股,心念一動,無名訣連忙催動,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這才發現體內的氣海,空蕩蕩地,剛才的一番戰鬥,元氣已經消耗殆盡。
這如果放在平時,淩動高興還來不及,晉級嘛!就是開拓氣海,消耗產生,再消耗再產生的過程,就是衝擊氣海,鞏固氣海,開拓氣海最好的方法。
可現在情況特殊,赤岩穀內沒有元氣護體,是會死人的,而且還是最難看的一種死法——熱死。
嘴一張,從楊鷹那裏奪來的五顆晉元丹,跟吃豆子一樣直接下肚,這個時候再靠坑爹的低級功法,從外界汲取元氣,黃瓜菜都涼了。晉元丹釋放出的能量,經過無名訣的煉化、沉凝後,最後在淩動的氣海中彙聚、盤旋,這才讓他稍微有那麼一絲的舒緩。
汗水依然在不斷地流淌著,臉上的汙泥一塊塊掉在地上,升騰起絲絲霧氣,淩動無奈地撇撇嘴,想起自己在第一次突破時,隻用了兩枚晉元丹,隨著氣海的開拓,五顆晉元丹產生的元氣,連氣海的四分之一都沒有充滿。
實力沒有晉級,在這個地方,恐怕撐不過十分鍾。
“小犼子,我恐怕還是得出去啊。”淩動摸著幼犼火紅的獸毛。
幼犼用火紅的身子拱了拱淩動,依依不舍的樣子,很溫順,似乎聽懂了他的話。
淩動很有收這隻幼犼做“獸寵”的衝動,不過一想到穀外的死局,這個念頭被無情地打消了。
“真是少見,火雲犼凶猛,人盡皆知,這隻幼犼怎麼對你這麼親熱。”老古的虛影飄蕩了出來,引起幼犼一陣狂吼,如果不是淩動安撫得快,早就一團火噴在老古的臉上。
“也許上輩子我就是它的主人。”淩動摸著犼頭,笑了笑。
“狗屁,你身上一定有它熟悉的味道。”老古一臉的鄙視。
“熟悉的味道。”淩動心頭猛然一震,從星辰戒中取出一枚火紅的骨片,這是從陽關城市坊中淘到的火雲犼的獸骨。
幼犼看到那枚骨片,發出一聲讓人痛徹心扉般的嘶吼,火紅的獸毛一根根豎立起來,有噴火的跡象。
“小,小犼子,這……不是我幹的,是我從別人那買來的……買,你懂嗎。”淩動汗毛豎立了起來,連忙將手中骨片扔了過去,自己太大意了,把人家老祖宗的骨頭都給翻出來,幼犼不“發火”才怪。
好在幼犼沒有暴走,隻是悲鳴了幾聲,還是平息了下來。
“這枚骨片放在星辰戒中,氣息完全被遮掩,應該不會是它。”老古肯定地道。
“不是骨片惹的禍……老古,你不要跟我說,我上輩子也是一隻火雲犼。”
老古認真思考了一會後,認真地說:“太初聖體,隻有這個解釋,據說太古時期,創世大帝的身邊有著一頭度過九次天雷劫的火雲犼,像這種神獸,對氣息的感知靠的是血脈的傳承。”
“啊?創世大帝啊……跟我有一根毛的關係嗎”
“創世大帝……也是太初聖體。”
“太初聖體很牛逼嘛?”淩動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太初聖體還能有相同的氣息。
“牛逼的是大成的太初聖體,你,還早著呢。”老古諷刺了一句,接著道:“不過,你不用怕,我很看好你哦!”
淩動笑著點點頭,上天很公平,給你好處,也帶來了困難。不過,為了一個目標一往無前,這是他的人生信條,怕這個字,自己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現在,我們淩猛人的目標很明確:拿到玄黃之氣,醫好父親的傷,再上聖隱峰,然後在春秋的逐鹿之戰中擊敗不可一世的寧無缺,最後……最好能娶上可人、調皮、貪睡的小伊一做老婆,生一堆娃。
目標是遠大的,現實是殘酷的。
淩動切身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五顆晉元丹凝煉的元氣,眨眼間又要枯竭,這裏哪是什麼赤岩穀,分明就是赤岩爐,關鍵是——回去的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