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望向台下,每一桌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裏,我掃了一眼,發現江和那個女人同時不見了,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蔣思琪走上來救場了,站在我旁邊幫我圓場,以我的角度幫我說了一大段喜慶的話,皆大歡喜。我被蔣思琪帶下了台,按在了座位上,然後說:小小,不屬於自己的幸福,就趁早放手吧。
我苦笑了下,然後問:思琪,你覺得我還有後路可退麼?
他說:有啊,比如,我。
我笑了,我說:你覺得,你是好的後路嗎,思琪?
他無奈地說:別的或許我不敢保證,但我至少是一個能暖心的人。
我說:思琪,有時候人生不就這麼無奈麼。有幾個女人能向恪純那樣,遇見一個既知冷知熱、又肯許她一生的男人呢?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問:婚姻就不是一張紙嗎?那麼在乎形式卻忽略了內容,苦的是你自己。
我抬頭看著他,我說:我既想形式隆重、又想內容豐富,難道盡是一種貪婪嗎?
他很西式地聳聳肩,然後說:人生總是不能兩全,要不然人也就不會空虛了,你覺得呢?
這時候,新娘已經開始扔捧花了。蔣思琪說:走吧,好好的日子,不討論這些深沉的,我們去碰碰運氣。
我邊跟在他後麵邊笑著說:你都是已婚的大叔了,還跑去跟人家未婚的搶。
他很不屑地說:我也需要幸福嘛,說了婚姻隻是形式,我更注重的是生活的本質。霹靂,快點,跟叔叔走咯!
霹靂果然聽話地跟在了後麵,我看著前麵烏壓壓等著接捧花的人群,突然就喪失了興致。我掃了一圈,看見江和那個女人有說有笑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江看到了我,嬉皮笑臉地走過來,然後說:老婆,現在進行到哪了?
我淡淡地問他,我說:剛才去哪了呢?
他頓時就有點不開心了,他說:不就跟剛認識的朋友聊了會天麼,能去哪呢。
我心中的火苗蹭蹭地起來,卻裝作格外熱情的模樣,跟那個女人攀談了起來。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劉琛,是吳旖旎的好朋友。
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很容易熟悉的,很快,我們就手挽手地親密上了。江湊了過來,不時加入我們的聊天。我看得出來,他心中不安的衝動又劇烈了。
不過也是,這樣的尤物,哪個男人願意放過呢。
我再一次自卑了,真心覺得自己不過爾爾,憑什麼要求一個男人對你深情一片。看著一身樸素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華麗無比的劉琛,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叫做高端大氣上檔次。
江的眼神愈來愈明亮,雖然聊天的內容都是很普通的,但是我卻明顯感覺到了,他正在用曾經對我的那份熱情去對待劉琛。
心,嗖嗖地涼,涼徹心扉。很想撤,卻依然固執地堅守在這兩人的中間,也許是女人本能的占有欲在作祟。
這時候,蔣思琪陪著霹靂走了過來,成功地岔開了我們的聊天,讓我有了很好的借口離開現場,帶著霹靂去外麵透了透氣。
四五月份的天氣依然有些涼颼颼的,我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霹靂披上,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我說:霹靂,我們進屋去陪新娘好嗎?
霹靂高興地說好,我們穿過大廳,發現蔣思琪已經拉著劉琛熱烈地交談了起來,江明顯插不上話,一個人在一旁無聊地玩著手機。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他不耐煩地問我:婚禮還要進行多久啊,餓都餓死了。
我所:我也不太清楚,還沒參加過別人的婚禮。
他哦了一聲,然後說:小小,那個蔣思琪挺討厭的,見到個女的就往上湊。
我脫口而出:你是心有不甘吧?
他心虛地說:我又什麼心有不甘的,真是的,老是愛想多。
我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那你計較什麼,人家跟你一樣,喜歡跟美女聊而已。
他嘿嘿地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繼續聊下去。很快就開始吃飯了,各種菜色陸續上桌,江開始大快朵頤地吃著,我抱著霹靂,很多菜色夠不著,漸漸也就沒了吃的興致。
江自顧自地吃著,我想在他的腦海裏,根本沒有家庭的概念。也許在他看來,訂婚前後沒有什麼不同,他不會想著去改變自己的狀態,也沒有想過責任不責任這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