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表態:怎麼會,我說過把霹靂當兒子就當兒子。行,沒問題。不過我們不用租房,我爸媽早就給我備好了一套房子了,我們就住那裏,明天我就去問我爸要鑰匙。
我答應了,幾天後,他真的把鑰匙拿到了手。從那次跟他爸媽見麵之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爸媽,江說:他爸媽有要求,我們搬進去第一天,得燒一頓飯,到時候他們都會過來吃。
我當下就明白了,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當一個又一個下馬威接踵而至,我隻能笑著應對。我知道我不能和未來的公婆較勁,這樣不好。可隱忍已經不是我的個性了,我不想示弱,因為我曾經那樣的懦弱過。也許和任何人相處的第一原則,都是不進不退。
因為你退,他就進;你進,他就退。所以,我選擇折中,不讓別人傷著了自己,也不讓自己傷著了別人。
理好了思路,想好了對策,我的心情就輕鬆了很多。江提著鑰匙屁顛屁顛地帶著我和霹靂就去看新房了,是剛新建幾年的小區,環境很不錯,在C市算是中高檔的。江說,他爸媽未雨綢繆,他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買下來了,那時候剛開盤,價格便宜,現在幾年過去了,售價翻了好幾番。
他家在19樓,是小高層,麵積很大,一百三十個平方,精裝修,看上去還不錯。不得不說,他爸的審美能力還是有的。屋內的裝修風格很現代簡約,江說裝修有一年了,現在住進來應該不用擔心空氣汙染什麼的。
江問霹靂:以後跟著叔叔住這裏好不好?
霹靂臉上立馬顯現開心的神情,然後又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媽媽也住這裏嗎?
江蹲了下來,很認真地看著霹靂,然後說:以後你和媽媽都住這裏,江叔叔也這裏,我們一起生活,你覺得好嗎?
霹靂很不解地眨著眼睛問江:那誰和誰一個房間呢?
江勾了下他的鼻子,然後說:你自己一個小房間,媽媽和叔叔一個房間好不好?
霹靂頓時急了,他說:媽媽隻能和爸爸一個房間的,而且我也要和媽媽睡。
江很認真地看著霹靂,然後對霹靂說:以後,江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霹靂?
江說完,一副很忐忑的神情,看了看我,又繼續看著霹靂,等待霹靂的回答。
我也認真地看著霹靂,我知道霹靂一直在期待爸爸的初相,我也知道霹靂對江,一直有種對爸爸的親切感。我之所以選擇跟江訂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霹靂,霹靂一直對他很親,而且江幾乎見證了霹靂從懷孕到出生、再到長大的每一個過程。
霹靂眼睛眨了幾下,扁了扁嘴,有點想哭的感覺。我頓時慌了,也蹲了下去,我說:霹靂,江叔叔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許哭啊,哭了就不乖了。
霹靂立馬急了,拽著我的手說:媽媽,你說江叔叔隻是開玩笑的嗎?可是我是真的一直想要他當我爸爸的!
霹靂的發音很多都不準,說出來的語句也不通順,這麼一長段話說完,臉都憋紅了。我和江瞬間就笑了,江一下把霹靂抱了起來,然後使勁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你這小子,想我當你老爸怎麼還哭,害得叔叔緊張死了!
霹靂也笑了,摟著江的脖子說:我……我是激動的。
然後又狐疑地問我:媽媽,激動是這個意思嗎?
我笑了,捏了捏他的臉,然後說:嗯,激動就是像你剛才那樣,會緊張,有時候太激動也會想哭,你表達得很對。
他一聽就歡呼了起來:哈哈,媽媽,我是不是很棒?
霹靂很沉,江抱得吃力,把霹靂重新放回到沙發上,然後說:霹靂很棒,叫我一句爸爸就更棒了!
霹靂立馬很大聲地喊了一句:爸爸!
江瞬間就激動了,再一次把霹靂舉了起來。我看著這一幕,感動到哽咽。
江抱著霹靂,叫我走過來,然後一隻手抱著我,說:以後我們三個人就是一家人了。
我們擁抱在一起,我看著身邊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看著這裝修一新的房子,突然想:要是當年,霹靂是江的孩子,現在的一切,是否就真的完美了……
哎,算了……那時候的自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江有結局。所以,人生,真的隻能前行,無法預測。
誰能說,現在愛得要死要活的兩個人,一年後,或者兩年後,是否就已變成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