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是以前。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起來穿好衣服，他問我：你去幹嘛？
我說：去買點菜回來，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他說：你等等，我陪你一起。
說完，他飛快地穿好衣服。一分鍾的時間，就衣衫完整地站到了我麵前。
我突然發笑，他問我笑什麼，我說：笑你穿衣服的速度都練得如此爐火純青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在我麵前，沒有了從前那種盛氣淩人的模樣，變得有些卑微，有些順從。
我們一起出了門，他試圖拉我的手，我說：別，旁邊很多鄰居認識的。
他鬆開了，然後說：以前你不是說，上街一定要牽著你的手麼。
我說：以前你還老忘呢，都是我主動牽你的。現在倒是記得很清楚麼。
他說：對不起，小小。以前是我不夠珍惜。
我有些悶，有些無言以對。我們之間，不存在珍惜不珍惜吧，從未有一刻是完全屬於彼此過的，也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往過。珍惜這個詞，在我們之間，顯得有些可笑。我們誰，又珍惜過誰呢。
我說：江一諾，我們之間用不起這些高檔的詞兒。不提感情吧，我們就是純粹的床上關係。
他有些受傷，他說：蘇小小，我有時候真的不懂你。你從來都不肯透露你的真實想法，每次都要去猜，猜又猜不透，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告訴我確切的答案好嗎？
我無奈地笑笑，然後說：我想要的，從一開始，你就給不起。所以，你沒必要知道。
他停住了腳步，他說：蘇小小，我江一諾真的就這麼配不上你嗎？
我也停下了，我說：不，是我配不上你。我沒有資格跟你要任何，我要的你也給不了。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種關係，看清現實，好嗎？
他說：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懂你們女人，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分的那麼清楚呢。在一起開開心心不就好了嗎，幹嘛要想那麼多呢，人生那麼短，選擇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有什麼不好。
我也困惑了，我說：女人就是這樣，給每一種愛都要有一個定義，總得有一個理由支持你堅持下去。可是對江一諾你，我曾經找得到理由堅持，我現在找不到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一副很不解的樣子，他說：我現在也不拈花惹草了，我乖乖上班了，我會好好對你的，小小。
我說：可是時過境遷了你懂嗎？你看過一句話嗎？有時候女人需要一個男人，就像空難需要降落傘一樣，那個時候他不在，以後他都不必在了。我對你，就是這種感覺，懂嗎？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今天我沒什麼事兒，我陪你好不好。再給我個機會，我會努力再爭取你的心的。
我有些無奈，他有時候固執起來特別的固執。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占據我內心的那種驕傲。
我說：好吧，那今天我多買點菜。錢你付，菜你提。你考慮清楚，菜市場很髒的。
他想了想，然後說：好，我還從沒買過菜呢。
我故意買了豬肉，買了魚，買了海鮮，他跟在後麵皺著眉頭提著一個又一個油膩膩的袋子，我在前麵歡快的走著，看著他穿著一身的名牌提著這些東西，心裏居然好開心。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想急匆匆地把這些東西扔冰箱裏。我說：你等等，還沒有洗好呢。
他啊了一聲，然後為難地看著我：還要洗啊。
我挑了挑眉，說：不然呢，不僅要洗好，豬肉還要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呢。
他一副極度為難的樣子，他說：可是我不會哎。
我說：那我可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喔。是你答應我，以後什麼事情都肯做的。
他聽出來我故意整他，瞪了我一眼，然後說：好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吐了吐舌頭，然後站在一邊看著他手足無措地處理這些東西。然後隨後把圍裙扯了下來，圍到了他身上，那種違和的場麵讓我瞬間爆笑不止。
他很囧地看著我，然後居然很有愛地說：好久沒見你這麼笑過了。
我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從前，我舍不得他動一根手指頭的。每次他來，都是自己買菜洗菜下廚，每一盤菜都精心地烹製，像一個新婚的小媳婦希望得到丈夫的肯定那樣，那麼虔誠。
我不再笑了，然後叫他去一邊，我說：算了，你不會，我來吧。
他說：沒事，你教我，讓我體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