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瞬間尷尬了一下,她拉著吳一辰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然後,每個人都向吳一辰介紹了一下。
我禮貌性地笑了笑,吳一辰大概是見慣大場麵的那種人,坐下來就舉起酒杯,跟所有人敬了個酒,然後一仰而盡。
我明白吳旖旎的意圖,她應該是希望吳一辰能夠融入我們這個群體當中吧。隻是,她這麼絲毫不忌諱地和他一起,真的沒事嗎?
這樣一來,我們看起來完全就成了一對一的關係了。六個人,三對男女,看起來一派和諧。
吳旖旎和吳一辰關係很親密的樣子,當著大家的麵,偶爾也互喂一下東西什麼的,外人看起來,兩個人根本不是那種關係,倒像是情侶。
卓航不停地給恪純夾這個夾那個,不停地叫恪純多吃一點,又殷勤地給恪純剝蝦什麼的,恪純的眼裏淚花閃閃,經曆了這麼多磨難,我想她已經明白了真情的可貴了。
她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挽著卓航的手,輕輕地靠在卓航的肩上,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蔣思琪拿起我的碗,幫我盛了一碗蘆薈湯,然後輕輕地說:別光看著別人恩愛了,你自己也要多吃一點。
我有點意外,接了過來,然後說:謝謝。
他不動聲色地又夾了些我一向愛吃的蔬菜放在我的碗裏,我默默地吃著,心裏卻不知道該投以什麼情緒比較好。
總覺得我和蔣思琪之間,似朋友,似紅藍顏,但是我對他,卻始終到達不了愛的層麵。
突然想到一個字:欠。
很多時候就是如此,欠一點什麼,總是欠一點什麼元素的感覺。
我們吃完了飯,一起前往KTV。突然憶起那年一起唱K的情景,想起那個離我遠去的江,心就有點惆悵。
在KTV開包廂的時候,我環顧著四周,突然發現那邊昏暗的大廳,有一個人的側臉好像江,那一下,心驚肉跳的感覺。
我不由自主、不管不顧地走了過去,走到那個人的身邊,那個人一扭頭,我才發現我認錯人了。原來,隻是有點相像而已。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把江忘記,我隻是把他封死在那段記憶裏而已。深愛過,何談忘卻。
他是有生之年,我第一個費盡那麼多心力、那麼多情緒想去愛的一個男人。
結果,到底還是癡心錯付了。
蔣思琪跟了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以為遇到熟人了,結果不是。
他們開好了包廂,我們兩兩一對,前前後後一起進了包廂。
吳旖旎有的是錢,她說她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這次為了迎接恪純,前前後後的花費都是她在支出的。她說沒有關係,這點錢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越來越覺得她和吳一辰的關係有點怪異,像情人,但又有那點怪怪的,說不出哪兒不對勁。
我細細觀察過他們,我漸漸發現,他們之間,總是吳旖旎高傲一些,吳一辰謙卑一些。我轉念一想,突然就驚了起來,我說:旖旎,你過來。
她不解地走了過來,然後問我怎麼了。
我小聲地問她,我說:旖旎,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吳一辰到底什麼關係。
她看了看我,然後說:不是跟你說了是情人麼?
我瞪了她一眼,然後說:說實話。
她知道瞞不過我了,她小聲地說了句:他是男公關,我是他老顧客,時間長了,就有點感情了。
我頓時有點神經抽搐,從前社會上便瘋傳,富婆都喜歡找鴨,原來吳旖旎這麼年輕的女人,也會去做這種事。
我的表情有些嚴肅,我說:旖旎,咱有空好好聊聊吧。我總覺得你這幾年雖然物質條件豐腴,但是你過得很不開心。
她說:好,我正打算等恪純回來了,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那晚我們都喝多了,太高興導致的,連一向不喝酒的恪純,也喝得醉醺醺的。
人一喝多,什麼話都出來了,什麼平時不會做的事情都做了。
恪純壓抑了太久,她摟上了卓航的脖子,直接掛在了卓航的身上,她撒嬌地問卓航:親愛的,你還會要我麼?
卓航喝得也有點高,哆嗦著說:要!怎麼不要!這輩子你就是我媳婦!
恪純又問:我已經不純了,我還坐過牢,我這樣的女人你還敢娶?
卓航說:敢!怎麼不敢!我愛你!愛你的全部!
恪純就哭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的,恪純直接拿起身邊的話筒,直接大喊:卓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從前的恪純,從不會有這樣的一麵,從不會率性而為,也從不輕言愛。
我知道,這一刻,她已然把卓航當成生命的全部,隻因,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