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了一聲,很沒禮貌地說:我隻說了請你過來啊,沒說叫你帶人啊。
蔣思琪聽到這話,立馬火藥味十足地說了一句:卓航,不然這樣,你陪你朋友慶生,我帶著小小開個包廂吧,小小好久沒唱歌了,我再叫幾個朋友一起放鬆放鬆。
卓航立馬踢了江一諾一腳,然後說:你小子幹嘛呢,這可是我老板。你要是不歡迎的話,我也入他們夥了,不給你慶生了。
江一諾又愣了一下,然後說:開玩笑嘛,別介意別介意。謝謝你們能來,我們進去吧。
卓航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江的肩上,說:這才像話,都畢業一年多了,你小子怎麼還跟在學校樣的,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
我和蔣思琪跟在他們後麵,我看到江踩了卓航一腳,然後說:我需要懂什麼規矩啊,以後老爸老媽幹下的事業都給我幹了,我現在是懶得操心,先玩兩年再說。
江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嗓門放得很大,有點故意讓我們聽到的意味。蔣思琪轉頭看了看我,搖了搖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笑笑。
江從前很少提及家裏,也從不刻意炫耀什麼。也許是蔣思琪老總的頭銜,讓他有了不甘示弱的心理吧。
有時候男人和男人的較量,真的挺幼稚。
我們進了包廂,包廂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唱歌喝酒了。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丁小詩,她太好認了,穿著白色的外套,依然一副純純的、柔弱的打扮。
她看到我們的當下就站了起來,然後說:小小,卓航,你們來啦,好久不見。
我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說:是啊。
兩個各懷心事的女人,見了麵真的很尷尬。想到一會吳旖旎也會來,我頭都大了……
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我們剛坐定,江一諾的電話就響了,掛了電話江說,吳旖旎來了,你們要不要一起下去接?
卓航說去,必須去,那麼多年了,好想見見她。
他們一致把頭轉向了我,我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走吧,我也去。
蔣思琪說:那小小我陪你一起。
江嘲諷地說了一句:新男人很貼心啊,小小。
他今晚的反應,倒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到,有些酸,有些刻薄的意味。這樣的江一諾,倒是讓我意外。
不過今晚有夠他忙的吧,這對於他來說,簡直不就是一場新舊女友的聚會麼。
我們一起下了樓,看到KTV前麵停著一輛新款的保時捷,瞬間呆了。
車門打開,吳旖旎從車上走了下來,光鮮亮麗,不接地氣,滿身的華貴氣息。
她從前就是愛打扮的女孩子,如今幾年未見,已經成功蛻變成白富美了。錐子臉,雪白雪白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濃濃的妝容,依然高挑的身材,一下車,就有一股香水味飄了過來。
江依然若無其事地打著招呼:美女,你來啦。
吳旖旎很燦爛的笑了笑,仿佛前塵舊事一筆勾銷了一般,擁抱了一下江一諾,然後說:是啊,你生日嘛,我來捧捧場啊。
卓航也走了過去,然後說:旖旎,好久不見啊。
吳旖旎也禮貌性地擁抱了卓航一下,互相寒暄了一番。那一段往事,真的能夠隨著時光盡去麼?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依然無法麵對吳旖旎,我的手心依然都是汗。我從再次見到她第一眼開始,我就感覺到了她光鮮背後的哀傷。
一個人倘若真過得好,大抵是不想再回憶從前吧,何況還是那麼讓她傷心的從前。
她看到了我,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我笑著迎接她的目光,然後首先喊了聲:旖旎,你好。
她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她說:小小老師,你還好嗎?
我手心裏的汗讓我有些尷尬,我說:挺好的,你呢?
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說:我很好,就是經常覺得孤單,很想念我們那時候的群體時光。對了,恪純呢?
……
當她聽到恪純入獄的消息後,她瞬間驚訝無比,她說:怎麼可能,恪純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那麼好的一個女孩……
大家瞬間就變得有些傷感,這次聚會,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
我沒有半點唱歌喝酒的心情,我們幾個舊友都默默地坐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江試著讓氣氛變得輕鬆,但是每次話題剛開就冷場了,進行不下去。
吳旖旎說:江一諾,不然換個地方吧。換個安靜的地方,我們一起聊聊天。這裏太吵了。
於是,我們一起選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