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澡出來,跟我說話,我沒有理會。他坐在床邊,手足無措,想了一會,自己穿上了衣服,我說:江一諾,你走吧。
他看著我的表情充滿疑惑和不解,他說:小小,你不開心嗎?你為什麼表現得那麼討厭我?
我突然情緒失控,我看著他,我說:叫你走啊,你快走啊,你還在這裏幹嘛,你趕緊走!!
然後我就開始推他,他走到了門邊,又回頭看了看我,然後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再也沒有回來。
我躺在床上,身上依然光光的,淚水又一次默默地滑落。我意識到我失去了什麼,我完全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了,我甚至連身體都喪失了這種功能了……
我打電話給恪純,我說:純兒,你快來。
她聽出我的聲音不對勁,她說:你等下,我馬上下來。
很快,她就到了我房門口。我沒有去開門,她有我房間的鑰匙,見我沒有開門就自己打開推了進來。
我坐了起來,也沒有穿衣服,隻是用被子裹著,她看著這樣的我,目瞪口呆,她說:小小……你這是怎麼了?
我伸出手叫她過來,她坐在我旁邊,我輕輕地靠在她的身上,我說:純兒,我完了……
她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再聽到我這麼一句話,立馬嚇得魂飛魄散,她說:你……你……不會是被強奸了吧?
我瞪了她一眼,然後我說:沒有,怎麼可能。剛才……我和江一諾滾床單了。
她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她說:他也敢來!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廢了他!
我無力地靠在床頭,然後說:關鍵不是這個……恪純……我覺得我完了……我沒有愛的能力了你知道麼?
她聽得一頭霧水,她說:什麼?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我說:我的身體完全失去反應了你懂嗎?我對他完全喪失感覺了你懂嗎?他親我吻我我跟死人一樣你懂麼?我身心都廢了,我成廢人了……
她和卓航始終沒有跨過那一條線,她沒有辦法完全明白我的話,她說:不是很懂……不過我能明白那種感覺,那種無法走進內心的感覺。
我開始穿衣服,一起相處那麼久,我在她麵前已經毫不避嫌了。我說:純兒,就是這種感覺。我發現我失去了愛的能力,我的人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好恐慌。
她反而笑了,她說:這是件好事,省得你跟江一諾糾纏個沒完。這樣也好,斷了也好。
第二天,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沒說幾句,我就掛了。我甚至連他的電話,都不覺得欣喜了。忽然之間,天昏地暗。我曾經以為我怎麼都忘不掉的一個人,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我徹底置之腦後,原因連我自己都無從知曉。
我還是朝九晚五地上著班,轉了正,每天受著李涵維和易欣的各種壓迫,時不時陪著蔣總聊個天,應酬一下,日子就這麼不死不活地過著。除了霹靂是我人生唯一的彩色之外,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
直到那一天,蔣總突然就問我:小小,晚上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我當時突然就懵了,我說:什麼?蔣總您是指加班嗎?
他拍了下我的頭,他說:傻瓜,加什麼班,我請你吃飯看電影,去不去?
我直接石化,大腦完全慢了半拍,然後我說:蔣總,為什麼請我啊?難道沒有人陪您去看電影吃飯麼?
他很無奈地看著我,然後說:哎,這麼聰明的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突然意識過來……不會吧?這是看上我了?……不能啊,他老婆不是在國外麼……
我試探性地問:蔣總,什麼意思啊,我真不懂啊。
他很寵溺地看著我說:傻女人,就是我喜歡你,想跟你吃飯看電影。約會,你懂不懂?不至於吧?長這麼大沒約過會麼?
我頓時驚呆:啊?跟我約會?
我從沒有想過,我一直僅僅把蔣總當做是上司,如此而已,從沒有一刻,站在男女的角度去想過問題。
他見我還是在愣神,他說:好吧,尊重女性的意見。給你一下午的時間好好考慮,4點半之前給我回複,我好叫前台先訂好位置。
我依然處於大腦短路的狀態,哦了一聲,然後木木地從他辦公室裏挪了出來。
我把思緒使勁理了理,蔣總的意思,是他看上我了,要跟我約會,也就是要潛規則我的打算?
我又想,不能吧,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美女如雲,什麼樣的貨色都有,怎麼會請我吃飯。我知道,公司的小姑娘明裏暗裏往他身上使勁的不少,年輕,帥氣,多金,溫柔,有涵養,平易近人。
憑啥看上我?想到這,我就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否認,蔣總就是我曾經一度幻想過的男人。可是臨了,我卻發現,我對感情已經完全喪失知覺,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除了麻木,還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