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店已經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了。我說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兩天後,我告訴他我的決定:他留下,我走。
小店原本我也沒有付出多少資金,走的時候,張哥把當月的營業額全部給了我,當作是對我的補償。由於經營不善,也不是很多,四千來塊而已。
我說:張哥,容許我再住幾天,我先找好房子,然後搬出去。
他看著我的眼眶泛紅,他欲言又止:小小,哎,……
我懂他心裏在想些什麼,我說:張哥,以後你自己好好幹,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不怪你。
他更加愧疚,他說:對不起,小小。要麼我們不要分了,看你又一個人帶著孩子漂泊,我好不忍心。
我說:決定了就不再繼續了,我還會有其他的出路的。沒事,你好好幹就行,把我們的生意做大,好嗎?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然後說: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散夥飯,把你那幾個朋友都叫上。
我說:吃飯可以,我也想喝酒。叫他們就不叫了,我暫時不打算告訴他們。
我打電話告訴了幹媽我不幹的事情,並且把霹靂先放她那裏一晚上。這個晚上,我特別想喝酒,特別想醉一場。
張哥特地訂了一個很高檔的飯店,我說不用這麼浪費的。他說最後一頓飯了,怎麼能虧待你。
我們都有些感傷,坐在包廂裏,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喝酒。
張哥說:小小,當初開店,我們想的那麼美好。沒想到,半年後,我們就這麼散了。
我說:都怪我,誰叫我有個孩子呢。對不起,張哥,拖累你了。
他說:哎,其實我是可以接受霹靂的。隻是,你不給我機會……
我便笑了,舉杯跟他說:今晚不說別的,我們喝個痛快。
他說好。沒有了那些嫌隙,沒有了往日的尷尬,這一晚,我們即將漸行漸遠,又恢複從前那種有距離的關係了。距離,有時候反而讓時光變得更美。
這一晚,我不再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隻是我,坐在他麵前,恬靜而安詳,化了淡淡的妝,穿了我早年穿的那些衣服,看起來又回到了從前,比從前瘦了,黑了,而已。
我們都喝多了,一起互相攙扶著歪歪扭扭回到了家。接著酒意,張哥不停地跟我告白,訴說著他內心深處的寂寞。酒意上來,我也有點暈了,不知何時被張哥一把抱住。
我沒有推脫,他便得寸進尺,當他的舌頭伸進我的嘴巴時,我突然驚醒,並嚐試著推開。但是他把我抱得死死的,我拚命掙紮,他怎麼都不肯放手,情急之下,我用牙齒咬了他的舌頭,他一下就鬆開了。
我的狠心並沒有讓他就此退縮,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鬥誌,他像野獸一樣撲了過來,我驚慌失措,我說:張哥,求你了,別這樣!
他一邊瘋狂亂摸,一邊說:小小,別反抗好嗎?我早就想要你了!
我哭了,酒意早就醒了,我拚命反抗,各種踢各種掐,都沒用。那麼個瞬間,我幾乎絕望。
然後我突然聽到哐當一聲,張哥滿頭是血地回頭看,我也看到了。是江!他居然此時出現了!他趕緊過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問我:小小,小小,你沒事吧?
我當下就哭了出來,我說:別管我,你快看看張哥怎麼樣了。
江說:我早就感覺這家夥對你心懷不軌了,還好我及時趕到。
江隻是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裝醋的小碟子,砸在了張哥的頭上,傷口並不深。我們一起扶著他去了診所,包紮好後,張哥的酒意也完全醒了。他說:小小,對不起,我喝太多了。
江說:切,鬼知道有沒有喝多。
張哥一向對江也不是太有好感,見江這麼說,便回敬他:臭小子你再說一句試試!我要是對小小有非分之想,用得著等到現在麼?
江還真杠上了,回嗆到:隻是小小不給你機會而已,別說的自己那麼高尚。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吵開了,不一會兒扭到了一起,又打了起來。我看著這種滑稽的場麵,一點驚訝都沒有,有的隻是深深的無力感,我大聲說了一句:你們慢慢打,我頭痛,先回去了!
兩個人立馬停止了動作,很詫異我的反應。我懶得理會這種場麵,直接掉頭走了,也不想管他們後麵會怎樣,隻想飛快地回家,然後躺床上大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