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夏侯丘離開的幾天後,皇宮,終於卷起了洶湧澎湃的血雨腥風。
那天晚上,陽顯名最初住的那座閣樓,還有鍾雨荷住的淺素齋,同時遭到黑衣人洪荒猛獸般的襲擊。
竹林後的閣樓,在兩方人馬的激烈的搏鬥中,完全被毀。
因陽顯名已被轉移到密室,聞到血腥之氣的陽駱承,先行趕去的是淺素齋。在他趕到時,搏殺還在進行著。
“陽駱承,你這輩子,輸就輸在女人上。”在一群黑衣人中,其中一個人沒有蒙麵巾,借著月色的光芒,可以看清他陰毒的臉龐,是魏應弘。
“魏應弘,你個叛徒。”再見麵之時,已從友變成了敵人,程雲怒視著魏應弘。他用手中的劍,擋住一個衝上來的敵人的攻擊,衝著魏應弘大斥。
“叛徒,那也是陽駱承逼的。”魏應弘斂著眼眸,扭曲的臉孔,在染血的夜色中,顯得分外的猙獰。
“程雲,對敵人,不需要說那麼多。”看著眼前慘絕人寰的殺戮,陽駱承眼簾劇烈的起伏著,渾身更是被一股逼人的氣勢所籠。正經的神色,他人未動,已逼人畏懼。
鏘。鏘。鏘。。。刀劍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夜空中閃爍的那一道道火光,很是耀目。陽駱承挪動前腳,腳尖踩在地上的一把劍上,劍因力而彈起,陽駱承右手接著劍。他所有的動作,僅在一瞬間完成。劍柄在前,劍尖在後,陽駱承也不管其他的人,筆直的朝著魏應弘衝去。
隻要是敵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陽駱承,我就看你,能保護他們多久?今天,全當是個見麵禮。撤。。。”即使,魏應弘已另投他主,但是,他對陽駱承的畏懼,是根深蒂固的。在陽駱承雄厚的戾氣之下,魏應弘亦是麵容失色,可那,並非是對死的害怕。他大喊一聲,一個縱身飛躍,鑽進了濃鬱的夜色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程雲,窮寇莫追。”
在魏應弘撤離後,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撤走,程雲帶人欲追,陽駱承在後麵製止住了他。
“皇上,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放走那麼叛徒?”程雲很是不甘心。
“日後有的是機會,先去清點一下傷亡人數。”陽駱承掃了一眼院中情況,肅穆的說著,然後,他走上石階上的長廊。
“主子。”淺素齋內,一間房的四周,留守著六個錦服男人。見陽駱承走來,他們敬畏的喊道。
“鍾雨荷怎麼樣?”麵前的房間,沒有亮燈,同時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不知裏麵的情況怎麼樣。陽駱承問道。
“在裏麵。”一個錦服男人回稟,然後,他把房門推開。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門剛打開,立即從黑暗中傳來女人驚恐的叫聲。
“是我,別怕,所有的事都過去了。”陽駱承卸掉身上的殺氣,腳跨過門檻,走進房內,對著裏麵的人說道。
忽的,桌麵上的蠟燭被錦服男人點燃,漆黑的世界,被光明驅散著。偌大的房間內,隻有一個人在。鍾雨荷蜷縮在床榻的最裏位置,用被子掩著頸脖以下的身子,而她,緊緊攥著被褥露在外麵的兩手,還瑟瑟的顫抖著。她一張纖柔的臉龐裏,是驚嚇過的慌亂和無措。
“沒事了。”陽駱承過到床邊。
“我好怕。。。”看清是陽駱承,驚魂未定的鍾雨荷,整個撲進他的懷中。人,還在止不住的抽泣著,以至於,說出的聲音都還帶著顫音。
“有我在,別怕。”懷中,是個柔弱的身子,陽駱承的十指,僵硬的曲伸了幾下。他內心是在猶豫著,最終,還是擁在了鍾雨荷的後背上。任她,用她所有恐懼的淚水,沾濕了他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