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郝京妍再次搖了搖頭。
她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還活著嗎?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麵嗎?郝京妍全都不知道。
“或許,他們還活著,我派人去找找。”陽駱承道。
“嗯。”郝京妍點點頭,沒說其他的。雖然從未提及,但在她的心裏,是有著那麼一份期盼,她希望她的父母都還活著。那樣,當她累了乏了的時候,就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任由她依靠。
隻是,當有朝一日相逢時,能有郝京妍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嗎?這個答案,在那時,唯有高高在上,把所有人愚弄在手中的天知道。
盡管伴著很多的苦澀和辛酸,但那天晚上,郝京妍和陽駱承間,能相互依傍著,算得上是溫馨的一夜。
不過,他們還能有多少那樣的夜晚?之後的之後,他們是能攜手共度難關,等風雲過後,迎來新麗的明天?還在在此之前,就先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中?軟榻上,郝京妍臉龐貼在陽駱承的胸口,他摟著她的肩,四周的空氣裏,氤氳的是對方的氣息,很溫暖,卻是少了幾分踏實。
因為,她和他,都無法預計以後的事。
接下去的三天,又恢複到往昔的風平浪靜,不論是皇宮還是豫京城內外,都很平靜。關押在地牢裏的夏侯丘,也沒再有其他的動作,他老老實實的呆在裏麵,和在長亭宮時沒多大差別,一天隻做三件事,練功、吃飯、睡覺。
至於春陽公主,免不了時常吼叫幾聲,對其他人的怨恨,亦是越積越深,可在這件事裏麵,她從頭起都是個無關鍵要的人。春陽公主怎樣,誰也懶得去管她。
可無風無雨的天,真的安寧嗎?渾濁遮蔽下的豫京,寂靜的隻有外表,躲在陰影地下的黑暗,早已是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卷在風暴中的人,都能感覺得到,不斷翻騰著的滾滾濃雲即將來襲。
但是,會以哪種方式襲來?幽深的暗處,劃過一道陰冷的笑意。
是在那天亥時左右,夜闌人靜,能入睡的人全都睡去之後,陽駱承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
禦書房,僅燃著一盞燈,微弱的燭光在流動的空氣中搖曳,把房內的人影,映照得忽明忽暗。裏麵共站著四個人,陽駱承、程雲、外加兩個黑服冷顏男人。
“金霞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陽駱承先從相對簡單的問起。他是相信郝京妍的話,但有些事,他還是無法做到不在意。
“賈月靈病死後,齊宿風離開了金霞村,如今不知去向,那裏隻剩下一個郝花銀,獨自守著兩座墳。”左邊的黑服男人稟報。
“賈月靈得的什麼病?”短短的時間內,又死了人?真是世事無常,陽駱承沉吟了會,再問。
“雖說方士均為夏侯丘失手所殺,但賈月靈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所以,之方士均死後,一病不起,再加上她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藥石無靈,抑鬱而終。”左邊的黑服男人再稟。
“皇後有見上方士均最後一麵?”又是和夏侯丘有關,到現在,陽駱承快要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了。
“方士均臨死前,和皇後見過一麵,兩人單獨在房間裏麵,沒人知道說過些什麼。”黑服男人據實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