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寧蘇就不拂了林師兄和謝兄的意了。”寧蘇說著,稚嫩還未曾全部退去的麵孔上,浮現出一抹不符合年紀的深沉:“我在想,在那雲海之外,星空之上,是否還有著另一個世界?他們是否也如同我們這般,隔著星空雲海對望著?”
隔著星空對望,是一個多麼浪漫,而又遙遠的詞句。若是有可能,寧蘇很想回到那熟悉的星空,回去看看那一棟坍塌的溫馨小屋,回去看一眼收養自己的爺爺。帶上他的碑文,到奶奶的墓地上,去為他種滿奶奶最喜歡的芬芳薰衣。
“雲海之外,星空之上?”雪羽彤美眸中倒映著寧蘇深沉的麵孔,不自覺重複這一句話中,潔白如玉的柔荑悄然握起,甚至還微不可查地抓了抓自己的裙角。她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卻又不知道哪裏不一樣。
“另一個世界?”林崖重複一遍這看似平淡,但又有著不平淡的話,雙目有著一股豪氣湧動。寧蘇不過方才接觸道修一途,就敢於直麵這樣的置疑,他林崖呢?
幾人中,或許也隻有謝羽還能夠撓著自己的頭,帶著傻笑,學著寧蘇的樣子在天空中尋找著些什麼。
“砰”
古樸飛船落地的輕微震動喚醒了心思各異的幾人。飛船坐落地是一座山脈的平台,在山脈四周,有著無數的鮮花飛舞。花圃間,寧蘇還隱隱見到不時奔走遊樂的妖獸,飛舞作弄的靈禽。這樣的一塊地方,比起他前世所描寫的世外桃源更甚無數。
寧蘇並沒有沉迷在這樣的表象之中。他熟知,越美的事物,所隱藏的危機越多。導師們把學院打造成這樣奢侈的仙境,也不無讓學員們知道,若是這樣的誘惑都抵擋不住,何來道修之路?
就這眾人打量間,十天沒有現身的賀東升和賀東霆兩人也從船內走了出來。他們兩人一出來,便不自覺地瞥了一眼寧蘇的方向,而後一言不發地走到一旁,不在言語。
林崖見到賀東升如此的表現,眉頭一皺,對身旁寧蘇輕聲道:“自己小心。”說完這句話,他回頭麵對著眾人:“這一座山峰,是我們蠻國新生學員的住所。你們想住哪裏自己去找。隻需要記住你們若有下山碰到他國學員,也不要去和他們紛爭。等十天後,自會有人來尋你們。我們以後再見。”
“諸位師兄師姐,寧蘇先行告辭。”林崖的話音才一落下,寧蘇便率先對著眾多學員一禮,而後躍出飛船,向著山峰深處而去。
“寧蘇,等等俺。”一旁的謝羽見狀,憨厚地對著林崖幾人一拱,緊跟著跳下飛船,向著寧蘇追去。
然而,誰也沒有發現,在他跳下飛船的瞬間,賀東升的手指輕微動了動。而謝羽的衣服,也朝著風浪的反方向凹陷了一個衣角。
雪羽彤望著寧蘇幹脆利落的背影,楚楚動人的水眸流轉著絲絲莫名的神采。其秀眉微撇間,誘人的雙唇開合著,獨有的輕靈聲便響了起來:“易師弟,希望自在心中。”
這話音出口的瞬間,她的玉手悄然握緊,絕美的麵容上也露出了一抹堅強。
聽著這句拂過心田的輕靈鼓勵,寧蘇回頭望了眼站立在船頭的倩影,再瞥見那凝望過來的怨毒視線,表麵不動聲色地招手告別,實則是心中發苦。
賀東升對雪羽彤毫不遮掩的愛慕寧蘇自然能夠看出。他之所以這麼早離開,就是從賀東霆不時望過來的目光,猜到自己的處境不妙。而現在,他連想都不用去想了。對方到底要如何對方自己,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會提前。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傾國之貌的女子呢?鶴頂紅,還是砒霜?古人還是沒看透啊。這人生真他媽地操蛋!”感慨中,無奈至極的寧蘇忍不住爆了句許久未說的粗話。他這是遭誰惹誰了?還是穿越前,自己遊戲玩完時,罵的那一聲操蛋老天起了作用?
“寧蘇,為什麼女人是老虎?操蛋,難道是抓鳥蛋?”謝羽湊到寧蘇身旁,憨憨麵容帶著好奇和興奮。女人和老虎,怎麼扯到一起去他想知道。不過,和操蛋比起來,還是操蛋比較能吸引他。抓鳥蛋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抓你個鳥蛋!”寧蘇很想這樣說。隻是,一想到這一個憨到天真的同伴真有可能拉著自己去抓他的鳥蛋後,噎了噎口水,到口的話還是變了:“沒什麼,謝兄,跟我走,等會記得看見什麼,都別出聲。”
寧蘇說著,帶著謝羽兩人往一旁的樹叢鑽了進去。
“俺的命是你救的,俺都聽你的。”謝羽跟著寧蘇趴在樹叢中,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們走過來的方向。隻有在這時,他才表現出一個武道巔峰高手該有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