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語柔將手中的黑色將令在守門人的眼前一晃,守門人自然認識,再也不多說一句話,便將兩個人請進了門,老人想要引領著兩個人,卻被戴語柔阻止了:“你還是守好門吧,我們自己去找柳將軍。”
老人也不多說,因為持有這黑色將令的人來找柳將軍,自不是一般人。
柳玄的將軍府並不很大,兩個人穿過一層院子,便來到了內殿。
可呈現在兩個人眼前的情景,不禁讓兩個人愣在了門口,靜靜的在原地看著。
溫暖的陽光下,蘭歌正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雙手抓著秋千的繩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柳玄在她身後輕輕的搖著秋千,搖了幾下,才輕聲衝著蘭歌說道:“蘭歌乖,再吃一口!”
秋千停下,蘭歌才配合的張開了嘴巴,吃下了柳玄送到嘴邊的一勺飯,當第二勺飯再送過去的時候,蘭歌卻極力的躲開了,皺著眉頭看著柳玄。
柳玄連忙將手中的飯碗放在了一邊,口中說道:“好好好,再搖幾下,然後再吃一口,好不好?”
蘭歌似乎聽懂了,而變化隻是不皺著眉頭了,柳玄又繼續輕輕的搖起了秋千。
如此的反複著,柳玄就如同在哄孩子一般哄著蘭歌吃早飯。
直到戴語柔忍不住走到跟前,柳玄才發現了戴語柔的到來,吃愣了片刻,才倒身下拜。
戴語柔連忙攔住了柳玄:“柳將軍,不要這樣,私下裏,我們之間還需要這些麼!”
就連一邊的風漠都有些動容了,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那邊蘭歌卻如同一個收到驚嚇的小孩子一般的躲到了柳玄的背後,麵對眼前的兩個人完全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柳玄頓時顧不得眼前的戴語柔跟風漠,直接將蘭歌抱在懷中,摸著頭,極具耐心的說道:“蘭歌,不要怕,她們都很喜歡你的,對你很好,不要怕!”
蘭歌看了看戴語柔,又看了看風漠,似乎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兩個人,不同的是,目光停留在戴語柔身上的時間長了一些,可依舊是雙手緊緊抓著柳玄的胳膊,不肯有絲毫的鬆手。
柳玄不過是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戴語柔,戴語柔連忙說道:“不用理會我們,你繼續哄著蘭歌吧!”
戴語柔的心裏十分難受,蘭歌變成如此模樣,都是因為自己跟東方墨,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跟在東方墨的身邊,沒有什麼親人,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風漠不過是默默的握了握妹妹的手:“小柔,蘭歌的情況好多了!”當戴語柔轉過臉的時候,風漠才指著又被柳玄抱上秋千的蘭歌說道,“想必這蘭歌是不願意讓我給她把脈的,可是你看看她的臉色,十分紅潤,那便說明蘭歌中氣十足,身體自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你再看看她曾經受傷的腿,此時也行動比較自如,不會有什麼大礙,瞳眸中,也不是剛剛被救時候那般呆滯,有了些神采,不過是目光比較散,沒有什麼精神。”
戴語柔仔細的聽著哥哥的話,一項一項的觀察:“哥,你沒有安慰我吧?”
“真的不是安慰你,蘭歌中了致幻之藥,而且時間長了,早已經深入骨髓,按照醫理上講,是根本沒救的,忘記一切,吞噬精神。”他又轉頭看著柳玄,“不過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我都不敢相信,柳玄竟能讓這個蘭歌恢複到如此的狀態!”
戴語柔慢慢的點了點頭:“讓她忘了之前的一切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想必她對那東方墨也是有些情義的,我看得出來,讓她完全忘記了,讓她清空了之前的記憶,有柳玄如此相伴,想必以後她的腦袋裏隻有柳玄一個了!”
風漠這才緩緩點頭:“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最後,風漠又看了看哄著蘭歌的柳玄,不禁微微一笑:“你看,柳玄此刻也是幸福的,你看他笑得樣子!”
戴語柔也隻有長歎一聲,也許經曆了很多風雨之後,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也算平靜,柳玄那渾厚的嘴唇,一直勾著一番胸有成竹的弧度,想必他對治好蘭歌,是誌在必得吧!
“我們應該對他們有信心!”風漠突然提高了一些音調,帶著一些興奮,“季揚不也是柳玄治好的麼,我想,柳玄有經驗!”
剛剛喂完了蘭歌一口飯的柳玄,也聽見了風漠的聲音,衝著風漠一笑,他早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讓蘭歌認識自己,讓蘭歌可以如同常人一般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