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語柔慢慢的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臂彎裏,東方墨成了皇帝,又娶了兩名女子,她都見過這兩名女子!
不知何時,季揚已經離開了這院子。
戴語柔心裏漸漸的有了疼痛的感覺,越來越疼,漸漸的已經不能呼吸了,戴語柔眼淚慢慢流下來,他原來早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一個溫熱臂膀將她環住,越抱越緊,耳邊隻有輕聲的安慰:“語柔,我的肩膀借給你,哭出來,可能會好些!”
盡管天氣已經暖了,可東周的皇宮裏依舊讓人感覺不到溫度,清冷無比,東方墨麵沉似水的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的盯著下麵站著的柳玄。
柳玄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多少次站在東方墨的麵前,重複著同樣的結果:“皇上,屬下還沒有找到戴小姐。”
說完這句話,柳玄頓時將頭埋得低低的,每次說完這句話,都會惹來東方墨的一陣怒吼,今日,他也準備好了,東方墨即將的狂風暴雨。
可想不到的是,龍椅上的男人,半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柳玄不禁有些疑惑,小心的慢慢抬頭望過去,這一望,更是讓他震驚,東方墨竟然滿臉難以掩飾的落寞,眼角噙著淚,柳玄再次凝神看過去,沒錯,東方墨的眼角那晶瑩的東西,就是眼淚!
三年多時間裏,東方墨的冷硬手腕,讓朝野愕然,平日裏,就算是上朝,滿朝文武也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搬了家,也幸好有白楓與林青從中斡旋,那些忠臣良將才免於厄運!
不過人們也都明白,隻要跟戴語柔無關的人和事,東方墨處理的十分清楚明白,隻要稍稍沾到戴語柔一點,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故此,柳玄看到帶著淚的東方墨,才有些震驚!
心裏每一次的熱切盼望都落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三年多了,連戴語柔的影子都找不到,但是他堅信她一定還活著!
看著麵前帶著驚訝表情的柳玄,東方墨緩緩開口:“朕知道了,繼續去找,不得鬆懈!”
柳玄此次並沒有馬上離去:“皇上……”但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東方墨,隻是叫了聲皇上,又低下了頭。
“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東方墨揮手打發了柳玄。
柳玄緩步退出了大殿,將門緩緩關好。
門外蘭歌連忙追了上來:“柳玄,皇上這次沒有斥責於你?”
柳玄十分鬱悶的搖了搖頭,這讓蘭歌十分奇怪,每次柳玄來,皇上一定會大發雷霆,柳玄每次出來,都難免有些委屈,不過是因為跟東方墨多年的關係,才可以不計較,可是這一次,她明明沒有聽到皇上的雷霆之怒,怎麼這個柳玄的臉色比每次都苦呢?
“那你怎麼還這幅表情?”蘭歌推了柳玄一下。
柳玄看看蘭歌,自從戴語柔消失以後,也隻有蘭歌,沒有受過東方墨的那些無名怒火,亦或是蘭歌曾經是戴語柔的貼身侍女的緣故吧,東方墨身邊的人,都知道蘭歌的遭遇,對於這個女孩兒,也十分憐惜,再加上也隻有她能夠在東方墨失去理智的時候接近,他們更是保護著蘭歌!
“你不知道,剛才我看到皇上哭了,我心裏更難受,還不如皇上衝我發發脾氣來的好!”柳玄依舊苦著一張臉,“我當真是把能夠想到的地方全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戴小姐!”
一聽到皇上哭了,蘭歌頓時身子一晃,也是令她難以想象的!
“我去看看皇上吧,要想皇上不如此,隻有找到戴小姐!”蘭歌一邊說,一邊端著清茶,朝門口走去。
“蘭歌!”柳玄突然回過神,拉住了蘭歌的胳膊,“你現在進殿,合適麼?”
“柳玄,如果讓皇上這麼一個人呆著,他會更難受,有些戴小姐的事情,畢竟我知道,能不能勸慰我不知道,但是總比他一個人呆著好!”蘭歌憂心的看著虛掩著的殿門。
柳玄似乎從蘭歌的眼睛裏讀到了些什麼,並沒有撒開蘭歌,反而擋在了蘭歌的身前:“你先跟我來,有幾句話我要問你!”
蘭歌隻好跟著柳玄來到了僻靜之處。
“你是否對皇上動了心思?”柳玄從來都不懂得拐彎抹角,即使是這種事情,也是直來直去!
蘭歌頓時臉上升騰起了一些紅潤,但是卻撅起了小嘴,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柳玄,你在說些什麼!”
“我是好意,我隻是提醒你,你可千萬別泥足深陷,他心裏,隻有一個女人,別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進去的,你看不見後宮裏那兩個人的悲苦?”柳玄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蘭歌的肩頭,微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