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林碧水就感覺到了。她是第一個找到白起屍體的人。白起死狀淒慘,一顆血肉模糊的心髒被扔在一邊的草叢中。
林碧水長長地舒了口氣。眼角卻忽然注意到白起臨死的眼神。林碧水眉頭一皺,剛輕鬆下來的心又蒙上了一層憂愁。
白起的眼角居然有淚痕?這怎麼可能?
到底是誰殺的白起?是魔宗還是另有其人?
從白起死去時的表情看,他臨死之前必定經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否則絕對不會如此死不暝目。可是白起是千年前秦國的名將,誰能從心理上傷害到他?
洛水仙子林碧水忽然預感到這一切都是一場預謀好的陰謀。隻是這場陰謀背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林碧水隱隱覺得這一切和魔宗大有關係,隻是線索太少,她暫時還看不出頭緒來。
眾強著也先後紛紛趕到。當他們聽到白起不是林碧水所殺,都對白起的離奇之死感到驚訝非常。
林碧水強行排開腦中的疑雲對火精說道:“火兒。把他燒了吧!
林碧水說完朝鎮魔殿飛去。此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這一場血戰終於在黎明之前獲得了勝利。而當勝利來臨時,眾人卻覺得結果是如此的不盡人意。這不由讓眾人心有戚戚焉。
鎮魔殿的空間裂縫由於有了徐正和玉婷的合力守護,最終也被順利被封印。接下來的三天是龍虎宗休整的三天,也是修真界休整的三天。
將軍令一事令修真界死傷修真者共計二百餘位。其中三分之一的傷亡都是龍虎宗的。龍門派為將軍令一事共計投入靈石四千一百顆。發放的療傷、驅邪、固本的靈丹妙藥更是不計其數。
可是不管是傷亡重大的龍虎宗,還是人財耗盡的龍門派,都覺得此次受打擊最沉痛的並不是自己。
此刻,師君張淼遠,茅風巽和饒碧泉正滿腹愁雲地坐於天師府中。
隻見張淼遠歎了口氣,道:“兩位道友。你們叫淼遠等會如何向民生交代啊?”
閣皂宗宗主葛翔舍身取義的事情,葛民生還不知情。他此刻還在山門外負責傷員的救療工作。
茅風巽的臉上也盡是憂傷神色。隻見他拿出葛翔都沒來得及收回的“萬神印”,遞給張淼遠,口不對心地說道:“張道友。修真者本應該看透生死。葛宗主舍身取義,民生他應該感到自豪才對。”
“可是……哎……”張淼遠又歎了口氣。葛翔可說的上是張淼遠的知己,兩人一起修道二百餘年,如今說生死兩茫茫就陰陽相隔,這叫張淼遠如何不心如刀割。
臉色仍有些蒼白的饒碧泉見兩人忽然都沉默不語,豁然站起道:“還是讓民生自己來麵對吧。這是對修真者的一種考驗,也是對他閣皂宗的考驗。”
當葛民生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饒碧泉把他帶進了天師府。
葛民生剛一踏入張淼遠的內房就感覺到房中被悲傷的氣息環繞著。
葛民生有些困惑地正準備向諸位前輩施禮,可他瞬間似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身子一僵,嘴唇打著顫,看著張淼遠手上的“萬神印”,恐懼地問道:“師君。我……我……我父親呢?”
張淼遠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張淼遠隻好一聲長歎,搖了搖頭。
“茅師叔。我……我父親……是不是……是不是……”
茅風巽看著雙淚縱橫卻茫然不知的葛民生,艱難地點了點頭。
“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