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琳頓時呆立原地,對方用二萬兩買下自己,現在又給自己錢,並且叫她離開,一時惘然起來。見藍簫越走越遠,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遠遠地跟在後麵。
藍簫當然是清楚江若琳跟著,但他一直沒有回頭,偶然相遇幫她一次,本來就不希期能得到什麼回報,難道真要她為奴為婢嗎?兩人隻是陌路而已,匆匆相遇就應該匆匆而過,生命本該如此,很多事情過去就不著痕跡,而留下痕跡的,都已成為一次空夢、一場回憶。兩人雖然是活在同一天地間,但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他還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注定是一條不歸路,甚至說,自己的命運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讓她跟在身邊隻會破壞她的生活軌跡,相當於害了她。
但是程瑩這個女子,想到了剛才的程瑩,藍簫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玄女彩練!是她!我不會記錯的!”但很快,藍簫就把思緒拉了回來,搖了搖頭,自己在心裏苦笑一下,今天自己到底是做什麼,難道就因為玄女彩練的出現就擾亂了自己的心境嗎?抬頭看見旁邊董記布店,就走了進去。
董老板是一個接近五十的男人,見藍簫少了外袍,雖然心裏奇怪,但可以肯定是生意上門,肯定不會怠慢客人,於是馬上迎了出去,說:“這位客官有什麼需要,我們店裏的衣飾齊全,布料好,針工更好,不少大戶人家都來我這裏訂衣服,包有你滿意的一件!”
“那件合適的外袍給我就是,布料針工隨便都行。”
這是江若琳也來到這間店,但她隻是站在門口沒有進來,老板眼尖,一眼就看得出江若琳身上穿的那件外袍明顯是眼前也個男子的。於是心中非議:“原來是玩女人導致不見了外袍的,難道是他太過急躁粗暴,把人家姑娘遮羞的衣飾都弄爛了?”雖然心裏是這麼想,但畢竟是多年在生意場上打滾,麵色絲毫沒有異色,還是一張笑麵說:“沒問題,待我看看客官需要什麼尺碼。”說完就打量了一下藍簫的身材,估計大約的尺度。
但他突然發現了藍簫腰間懸掛著的一塊玉佩,環形玉佩裏嵌著一個熟悉的圖案,他認得,是揚州陳家家徽,是陳家人的標誌,而纏著圓環的是金絲,代表著陳家最親密的人。這身份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藍簫脫下了外袍,他根本就發現不了這玉佩,那到時他真的是怠慢貴客了!要知道,揚州陳家,是一個鹽商大家,控製著長江一帶,甚至是大半個天下的鹽業。可以說陳家跺一跺腳,整個國家都要抖幾抖。有百姓傳言道:供糧看晉州,吃鹽靠揚州。而控製著揚州鹽業的,正是這揚州陳家。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不會讓這布店老板關注陳家,但是,陳家本來已經在晉州發展的生意,進一步壯大,最終在半年前成功控製了晉州的糧業,成為了名符其實的鹽糧業的龍頭!這就值得人關注了,現在做生意的,就算是沒見過陳家的人,也不多不少聽過陳家的大名。大家都知道,和陳家有關係的人都會佩有帶陳家家徽的玉佩,而玉佩外環纏繞著的絲線就決定著和陳老爺的親疏度,金絲是最親近的,其次是銀絲,然後是銅絲銅絲。很不巧,眼前這個男子的玉佩是金絲纏繞,也就是陳老爺最親近的人,而且這個人有點眼熟,難道是……想到這裏,麵色頓時愈發恭敬。
藍簫看見老板看到自己的玉佩後,表情有了的微妙變法,他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好奇地問:“老板,有何不妥?”
董老板馬上答道:“沒有!隻是覺得這位客官腰間玉佩上的圖案有點眼熟,所以想起了一些事,客官能否把玉佩給我細觀一下?”
“沒問題。”藍簫摘下玉佩遞給對方,他也猜到了對方應該認得這個玉佩上是陳家家徽,畢竟陳家是商業上鼎鼎有名的家族,有人認得自然是不出奇。
“果然沒錯!這個的確是陳家家徽!而且纏繞著金絲!據陳老爺自己介紹,說擁有這個金絲玉佩的人隻有三個,一個是陳夫人,一個是他的次子陳二少爺陳誌遠,還有一個,是給了他一直待之如長子的義子。恕我冒昧,敢問客官尊姓大名?”董老板邊恭敬地說著,邊把玉佩捧還藍簫。
“在下藍簫,揚州陳世封正是義父。說起來慚愧,在下錯蒙義父厚愛,卻長年飄泊在外,未能盡孝道,讓老板見笑了。”
“果真是藍大少爺!陳老爺交代下來,讓大家帶句話,大少爺有三年未回家中,家人甚是掛念,請大少爺回家一趟,以解思子之苦。”
藍簫雖然疑惑,為什麼自己的義父能夠叫他們帶話,但還是道謝對方把話帶到:“那謝謝老板把話帶到,我也會近期回趟家中……”
布店老板自然是看得出疑惑,於是解析說:“大少爺不必多慮。可能你是多年未回家,所以陳家生意上得發展未得到及時的了解。陳老爺在商業上的確有一手,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在半年前控製了我們晉州的糧業生意,而且成立了‘仁濟商盟’,並擔任商會會長。商盟名字的意思是要我們做生意是不要忘記仁義和廣濟天下,我覺得他有大有道理,所以也加入了商盟,因此陳老爺發布下來的消息我也收到。今天才有幸傳話給大少爺。大少爺稍等,我這就去拿幾件上好的外袍給你!”說完看了一看門外站著的江若琳,終於還是忍住了沒多說什麼,就轉身去給藍簫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