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顏也不說話，隻是怔怔的哭了。
“來，先喝口水，慢慢的說。”把杯子遞給她，又輕輕拍著她的背。一絲絲靈氣也順著興韻的手打入言顏體內。
過了一會兒，言顏才啞著聲音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興韻頓時明白了，感情那女鬼竟是玩了一手調虎離山，等自己走了之後又回來了。可是言顏手裏有自己給的護身符，那女鬼才沒能上的了身。
“夢裏，我變成了另一個女人。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和學校裏的一個男老師相愛了。可是，當時的師生戀是違背倫理道德的，我和那個男老師就沒敢把我們的戀情公之於眾。就一直那麼偷偷的愛著。”
“然後呢？興韻聽的入神，就當故事一樣聽著。
“他對我特別好，給我補課，帶著我出去踏青。沒人的時候，對我極盡溫柔。就覺得，這好像就是地老天荒了。我們去爬山，在山頂許下一輩子在一起的諾言。也許是太溫柔，也許是當時風景正好，我就那麼愛上他了。覺得，那就是一輩子。”
“後來，到了十年動蕩的時候。每個人都人心惶惶。我本以為，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他曾經給我寫情書，心如磐石。我就相信了。可是，可是…”邊說著，言顏的情緒變的激動起來。
“那個禽獸，竟然為了能保住老師的這個職位，竟寫了檢舉信。那天正上課，紅衛兵便將我拉走了。女生的名節啊，便毀在他那一張紙一支筆下了。批鬥結束後，我滿身是傷。他抱著我哭，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笑了。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可以挽回那背叛麼？我萬念俱灰之下，穿著一襲紅衣，上吊自盡。第二天，紅衛兵闖進我家裏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我的屍體。”
“啊…”興韻輕呼一聲。“言顏，這是那女鬼給你的幻境，別難過了。”
“興韻，我心裏難過。”
“沒什麼的，這是那女鬼自己的故事，不過是通過幻境讓你做了故事的主角罷了。”說著，把興銘師兄煉的糖丹塞到言顏的嘴裏。清甜的丹香在言顏的嘴裏彌漫，神智也清醒了幾分。
“沒事了吧？”
“嗯，就是覺得身子冷，腦袋裏亂亂的。也為那女子覺得不值。怎麼就喜歡上那麼個禽獸？竟然拿著她的名聲和性命去掙前途。”
“世人都是這樣吧，欲望把理智戰勝的時候，會做出很瘋狂的舉動，讓人迷失了本心。”
“本心是什麼？是指自己的內心麼？”言顏問道。
“人出生的時候，像白紙一樣，這時候是最純潔的，所以叫本心。在後來的成長的道路上，逐漸的加入了色彩。長大後，會變的善良或是邪惡，自己的本心會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被泯滅。可是很奇怪，再怎麼泯滅，一個人再怎麼邪惡，也會再某些時候變的善良。也就是說，善和惡不是絕對的，是相對的。人要在欲望的誘惑下堅守自己的本心，是很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