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和梓星吃罷早餐,正在做絹花,福嬤嬤帶了人匆匆趕來,推門而入,看到梓星,恍惚了好久。她走過來,拉著梓星的手道:“梓星小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梓星臉色刷的白了起來,說道:“我不去,不見任何人。”她使勁搖著頭,往後退著,想要睜開福嬤嬤的手。我不明所以的看著梓星和福嬤嬤,福嬤嬤驚道:“你知道?”梓星搖搖頭,淚如雨下,說道:“我本隻知道,娘非親娘,你昨天看我那眼神,讓我想起了這些事,而現在,我也知道了你要帶我去見誰。。。我不去,我不要去。”福嬤嬤看著哭成淚人的梓星,開口道:“梓星小姐,梓星小姐,你就。。。你就可憐可憐夫人。。。吧,她盼了十六年了,現在卻讓奴婢意外的見到了您,就算不能確定你的身世,讓你們相見也是好的啊。。。”梓星咬著嘴唇,依舊搖了搖頭。福嬤嬤紅了紅眼圈道:“她身子,大不如從前了,總是半夜咳醒,就一個人坐在床榻上,念叨你,一念就是一夜,一念。。就是十六年啊。。。”福嬤嬤說道這裏突然跪了下去,拉著梓星的手道:“梓星小姐,老奴求求你了,你去見見她好不好。”梓星為難的看著年邁的福嬤嬤跪在地上,為難的點了點頭。我這才聽出點眉目,原來梓星姐姐並不是知府大人的親生女兒,她自己也是知道的,隻是為何未曾聽她說起過?梓星扶起福嬤嬤,正欲給我交待幾句,福嬤嬤卻麵露殺機道:“此事不可泄給外人知道,否則到時牽連甚廣。”我聽的心裏一驚,瞬間說不出話來,乖乖類,你們自己當我的麵說的,說完還要把我給卡擦了?梓星連忙說道:“不可,她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我的事她不會說,也絕不會出賣我。”福嬤嬤冷冷道:“不行,一入宮門,就再無單純的姐妹情,有的隻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現在對你好,誰知道背後會不會出賣你呢?”我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開口說道:“是,宮裏危機四伏,有時候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夏若兮雖非堂堂男子漢,卻也不屑做那種背棄朋友的小人。今日要怎樣都隨便,若是為了以後能保證梓星姐姐的安全,我死便死了。”我一口氣說完,福嬤嬤怔住了,她沒想到,我看起來柔柔弱弱,骨子裏卻是這般的堅強。梓星姐姐也拉著我的手道:“我相信婼兮,若是有一天我死在婼兮手裏,那我也不會埋怨她。但是我相信,婼兮她不會這麼做。她無意入宮,出賣我又有何用?”我有點心痛的看著梓星,而她卻隻是低頭等著福嬤嬤回話。
我心裏苦澀的笑著,原來,梓星信我,不是信我們十幾年的友誼,而是因為我的一句無意入宮。嗬嗬,真是可笑呢。我強忍真淚不讓它掉下來,我安慰自己道,我不過也是個穿越而來的,並非和她真正朝夕相處十六年的人,她這麼想也沒錯。可是仍抵不住心底是酸澀,梓星交待我幾句,便跟著福嬤嬤離去。
門關上的一刻,我的淚掉了下來。我無聲的躺在床上,任眼淚滑落。“梓星姐姐在嗎?”我連忙擦了擦眼,走到門口,說道“梓星她出去了。”我一看是大學士的女兒,冷清淩,這大學士位高權重,與大將軍和宰相一樣深的皇上信任,當然這都是閑暇時梓星告訴我的~我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冷姐姐找梓星姐姐有何事?”冷清淩說道:“沒什麼事,就過來坐會兒。”我撇了撇眉,這個冷清淩,和那個鐵納兒是一起的,對鐵納兒言聽計從,不知道來此有何事呢。我站在門口,她卻也不好進來,突然她眼睛閃動了一下,一邊推開我,一邊說:“好漂亮的絹花啊”然後徑直的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支還未完工的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