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能夠隨隨便便地就離開這座島嗎?”安傑滿臉疑惑地問道。
“原則上是這樣,不過嘛,事情也沒有那麼絕對!”江德福神秘兮兮的說著。
“這次呢,我隻是恰巧需要前往基地去彙報一下近期的工作進展情況而已。
既然都已經出來了,那幹脆就趁此機會順路回去一趟吧。”
“太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你去學校請個假,咱們隨時就走。”
江德福望著滿臉興奮、忙前忙後收拾東西的安傑,心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實際上他們此行並沒有太多需要攜帶的物品,但看著安傑那副認真勁兒,他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次日清晨,安傑仔細地向德花囑咐了一番之後,便前往學校。
隨後,她與江德福一同踏上了旅程。
當他們抵達青島火車站時,老丁早已等候在站台上。
遠遠望見二人走下車廂,老丁趕忙揮動雙手示意。
盡管外表看上去與往昔無異,但他眉眼中流露出的那份無法掩飾的寂寞卻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老丁的妻子王秀娥是他的遠房表姐,一直以來對他關懷備至,家中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總是先讓給他享用,所以日子再苦,老丁看起來倒是沒瘦。。
“兄弟啊!這種敏感時期你居然還敢往這邊跑,就不怕有人借機找你麻煩嗎?”
“我隻是來青島正常彙報工作而已,不管誰問我都是這樣回答,能有什麼好怕的呢?”
“話雖如此,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呐。”
望著老丁那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樣,江德福心裏很清楚,這段時間以來,老丁肯定因為這件事吃了不少苦頭。
老丁之前在信裏就提到過叢校長目前所麵臨的困境。
叢校長的職務一下子被貶得幹幹淨淨,如今隻能待業在家。
叢校長心氣高,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他整天都喋喋不休地咒罵著,聲稱這次調查純粹就是汙蔑,還放言要去上級部門告狀......
老丁是受校長提拔才得以晉升的,所以這次事件自然也難以幸免地受到了牽連。
許多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都急於跟叢校長劃清界限,以求自保。
可即便這樣,老丁也沒有選擇與校長一家斷絕關係。
況且,就算他斷絕了關係,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到頭來反而可能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
眼看著時針指向十二點,肚子開始咕咕叫,幾個人便移步至門口的國營飯店。
挑了一個靠牆較裏側的座位坐下之後,他們點了幾道這家飯店的招牌下酒菜。
菜一上桌,老丁和江德福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丁逐漸變得口無遮攔起來,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對當下局勢的不滿與批判。
禍從口出,江德福可不敢任由他這麼說下去,連忙打斷他。
“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又沒有針對誰。再說了,這兒又沒有別的人,隻有你知道。”
“話可不能這麼講,這周圍人來人往的,保不齊就有人把你說的話聽進去了。要是真被有心人檢舉揭發了,我看你在炮校怕是也待不下去咯!”
聽到這話,老丁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腦袋,滿臉愁容。
“唉,你說說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最近這段時間,老丁的工作簡直舉步維艱。叢校長被停職後,上頭新調來了一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