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找來的關係也打聽出了消息,姐夫確實是被抓走了,而且是被人舉報。
歐陽懿平時的言論很“自由”,社區來單位調查的時候,風評很差,估計情況不會太好。
可能會被批鬥,批鬥過程中,會被戴上高帽,帽子上寫著“右派分子”等字樣,被要求站在台上低頭接受貧下中農的痛斥。
安傑心中充滿了慌亂和擔憂,她不知道如何給姐姐開口。
幾個人通過各種渠道,終於都得知了歐陽懿的下落——他被打成了佑派。
劈鬥、戴gao帽、勞動改造一條龍。
“怎麼會這樣?確定是歸為右派了嗎?”安傑顫抖著聲音問道。
老丁也打聽了一圈回來了,歎了口氣:“目前來說是,據說他經常說一些不和諧的話,被人舉報了,情節還很嚴重。現在被抓走了,等審完估計還要遊街戴gao帽呢,最終會被發配老公改造。”
“那勞動改造就行了,怎麼還要遊街?”
安傑無法想象那個曾經溫文爾雅、才華橫溢的姐夫,如今竟然要遭受這些……
經過多方活動,江德福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為歐陽懿爭取到了勞動改造的機會,而不是遊街示眾。
在江德福和老丁的幫助下,歐陽懿的處境有所改善。
最終,他被發配到了江德福轄區下的小黑山島進行勞動改造。
安欣得知這個消息後,沒有猶豫,決定跟隨歐陽懿一起去小黑山島。
“姐,你就不為你和孩子考慮考慮?”安傑擔憂地問道。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還能怎麼辦啊?跟著他一起去唄。無論未來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
安傑輕輕地抱住了安欣,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敬佩。
隻能期盼著上島後能多關照下姐姐一家了……
時間過得很快,安傑原本以為還有幾天的緩衝時間,然而姐夫的突發事件讓一切都變得急促起來,轉眼間就到了啟程的日子。
兩個大人,三個小孩,再加上被褥和各種路上所需的物品,行李顯得格外沉重。
特別是那三個四個月大的孩子,抱在手裏都沉甸甸的。
安傑本來不打算帶被褥,直接寄到島上就行了。老丁卻堅持一定要隨身帶上。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帶上了被褥。
這樣一來,行李加上孩子,讓整個旅程變得異常艱難。
江德福原本打算自己先安頓好,再回頭跑一趟接她們,但安傑堅持要提前上島。
江德福自己剛到島上,大刀闊斧的幹到了關鍵時期,無法抽身。
他提議派人過來接她們,但安傑覺得這樣太麻煩,便拒絕了。
然而,現在她才明白,當初要是接受江德福的提議該多好。
“你們看你們兩個,帶著三個孩子,這麼多東西,怎麼過去啊?不行我就送你們到煙台吧。”丁大哥看著她們兩人和一堆行李,也忍不住發愁。
“算了,隻要上了火車,到了那邊就有人接我們了,沒事的。還得麻煩你送我們一趟。”安傑努力安慰著丁大哥,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就像,車已經推到半山腰了,無論如何,也隻能繼續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