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進軍仙池(1 / 2)

兩日之後,淩族選定之人動身,其中便有水沁的八祖爺淩道天和十五祖爺淩中石,除此表麵上的人之外,究竟是否還有族內大人物隱秘而動,外人便不複可知了。

之間淩中石曾來到寧夜這邊,躊躇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帶走那杆神兵,繼續留在此地經受淬煉。

外界波詭雲譎,寧夜卻毫無所知,專心於開辟仙池,對於淩中石的到來,寧夜不疑有它,按照慣例,禮節性的問候一番,便任由他離去,如今當務之急便是修行,已是到了緊要關頭,不容他有絲毫分心。

“成敗在此一舉。”

寧夜呼出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深深凝望了一眼蒼穹,慢慢閉上眼睛,沉入眉心空間。

如同進入了夢境一般,這裏是一個奇異玄妙的世界,盡管多次破入,但每次都會不自覺發出驚歎。

借助於仙經秘法,精神念力能夠凝聚,朦朧中似乎感覺自己像是虛幻,飄蕩在漫無邊際的蒼茫雲海,如幽靈般徜徉於虛無混沌之中,探尋生命之源。

四周迷霧遮蔽,混濁厚重,虛幻之體渺小如沙塵,充斥著無盡的迷蒙,仙池所在便是這方鴻蒙之中,滄海一粟,大漠一礫,何其難尋,無盡歲月中又有多少聞道之人止步於此,一道天塹,隔絕了紅塵,斷了臆想。

無法逾越的天門,一步可得脫,然則宇宙生靈大多困於此步,修士百不存一,不明的征途,充滿了未知的險惡,稍有不慎,永墮**,命魂之火歸熄。

躋身於其中,此時寧夜不敢有一絲大意,凝聚心神感悟,滯留時間越長,迷失的可能性也就會越大,一旦失了靈識,便會成為活死人,生命無恙,卻毫無意識。

謹守本心,寧夜散開神魂,融於混沌之中,靜靜體悟,仙經流轉,蕩漾出一股莫名的氣韻,引導寧夜破開虛妄,探究秩理。

上古先輩果然不凡,風姿絕世,竟是遺留如此瑰寶,仙經超然,涵蓋萬道,蘊含至理,堪為世間無可媲及之物,不似塵凡可得。

淩族仙經流傳萬載,為當世僅有的幾部完整仙遺,闡述天道,無上玄奧,洞悉修行的至高法門,以此為根基,難怪世族可曆萬世而不朽。

寧夜得天地大幸,以仙經為修行玄法,可謂是大造化,猶如絕天之巔,此時已經有極為堅實的基石,之後若能有所建樹,必然非池魚可比。

但這並不意味著寧夜能夠雄傲於天地,淩族以及其他底蘊深厚的勢力,同樣會有最為絕豔的修行之法,而且他們有家族宗門的雄厚資源,遠非寧夜這種無門無勢的野修能夠比及。

加之寧夜起步太晚,早已被同輩翹楚甩出好幾個境界,修行之道,一層境界的差異便猶如天壤,極難逾越。

前路艱辛,寧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何況現在連門都未入。

心誌漸漸空靈,如潺潺溪流輕吟,仙經默頌,微不可聞,神秘的氣息不斷凝聚,護佑其神念不散,靈智不失,外像望去,寧夜愈發出塵,無塵無垢。

寧夜陷入了玄妙的境界,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全部心神沉入,空靈於世,沒有一絲雜念。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日暮西陲,霞雲漫天,血染的天幕淒婉動人,餘輝漸次散去,夜色暈染開來,如淡墨浸潤宣紙,詩化絕美。

淩族仙地,斷崖亭上,一道身影靜靜駐足,孑然而立,寬大的黑色流袍,長袖負於身後,灰白色鬢發披散,神姿挺拔。

老者登臨亭緣,縱覽淩族山水,目光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漣漪,隱沒於袖中的手指慢慢撚動,白光翻轉,一枚晶瑩質樸的弈棋閃動。

夜色漸漸深沉,星辰點點躍顯,點綴著迷邃的幽暗簾幕,一如身後那方青石棋盤,天道為格,隻是這博弈之人不知是誰。

“三叔,您喚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突兀的聲音響起,竟不知何時亭內多出一人,無聲無息,此時恭敬的微微屈身,立於一旁。

來人是一個中年,暗夜之中無法看清其相貌,隻是周身一股肅穆莊嚴的氣韻流動,無意的散發而出,不顯突兀,倒是極為相稱。

對於身後的異變,老者似乎毫無察覺,古井無波,身影矗立如山,巋然不動,眼中如一汪深潭,深邃洞徹虛無。

見老者並未答話,中年人卻並不著急,靜靜的立於其身後,亦是不發一語。

寂靜的夜色,月輝遍灑,整個仙山似是披上一層輕紗,雲霧飄渺氤氳,古樹瓊枝沾露,如臨月宮聖境。

良久,老者驀然一歎,收回神思,並不回頭,淡然開口道:“滄陌,即便作為一族之主,你的修為也似乎並未落下啊,不錯”,言語之中,不乏欣慰。

這極為驚人,身後的中年人竟是淩族的家主,執掌一方古老世族的淩滄陌,而老者不言自知,便是淩昆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