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四娘掩口一笑道:“五弟妹,你就放心好了,你便是偶爾咳個一聲半聲的,也不會有人覺得鬧心的。”說著瞟了一邊的五郎一眼,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郎笑道:“五弟,你是不是以前鬧心了所以五弟妹一直耿耿於懷呀?”五郎作詫異狀:“三哥你可別冤我,我連鬧心的機會都沒有啊,她這麼凶連風寒都不敢上門能咳嗽嗎?”說得眾人更是笑得東倒西歪。
五娘臉一紅,推了四娘一把,嗔道:“四嫂最喜歡打趣我,那好,四嫂說說看。”四娘抿嘴一笑:“我可是沒什麼見識的人,所以就覺得要是有些見識才幹就好了,至少遇事不慌能拿個主意。”
別人還沒說什麼,七郎就插嘴道:“四嫂你就別謙虛了,你還不算有見識的?至少四哥吹的那些曲子你能聽出個道道來,我們作兄弟的還不知道呢。”眾人笑聲中四娘臉上微紅道:“七弟你可別給我臉上貼金,你六哥可坐在這裏呢。”
原來楊家八子二女中,隻有四郎與六哥略知音律,四郎吹簫,六郎能笛。幾個媳婦皆出身武將之家,娘家父親都是和楊業一般覺得這些附庸風雅之事是文人所長,所以隻有四娘雲翠英因了母親是大家閨秀略知一點音律。
八姐笑盈盈地對大娘張金定道:“大嫂呢?我要聽大嫂說。”
大娘一直抿著嘴不聲不響地坐著聆聽,被小姑子問到了,方笑笑道:“自然是守婦德,心地好最是要緊。”話音落地,八姐便和九妹交換了一個眼色,七郎更是偷偷和八郎做了個鬼臉,這四個小的心裏均是一個念頭:“唉,大嫂果然就是大嫂,說的一點都沒趣味偏又讓人打趣不得她的話。”
二娘李翠萍見婆婆的眼光看向自己,忙道:“我想的和大嫂一樣。”
楊夫人知道這個二兒媳婦向來不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微微一笑看向還沒說話的三兒媳婦。三娘花謝玉莞爾一笑道:“好話都讓嫂子和弟妹們說去了,我可沒得說了。不過,身為女子的話,德容言工這個容也不可少,是不是,九妹?”
八姐撲哧笑了一聲,心想三嫂知道自己是幾個嫂子中長得最好的,不好意思說自個兒,拿著九妹作幌子,還好九妹平日也是個愛漂亮愛打扮的。
九妹拉扯著楊夫人的褂子道:“娘別想打馬虎眼,您快說您是怎麼想的。”楊夫人眼中盡是笑意:“你這丫頭今日是怎麼了,竟糾纏起這些來了?”九妹不依:“您快說吧,您說了我就告訴您!”
楊夫人輕輕地撫著小女兒的頭發,溫柔地道:“你嫂子們說的都沒錯。但是若是以作娘的身份,娘隻要你們姐妹倆這一生平安順遂,無災無難最是重要!”
八姐聞言鼻子一酸,小聲喚了聲:“娘”,九妹卻似楞住了。楊夫人忙拍拍她的手道:“九妹,你怎麼了?”
九妹回過神來,拉住母親的手道:“娘,這可奇了,你又不認識那個姐姐,她怎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呢?”
楊夫人溫言道:“這話怎麼說?哪個姐姐呀?”
九妹急急道:“娘,就是方才和六哥賭賽燈謎的那個坐在馬車中的姐姐。我也這般問她時,她說不同之人見解不一,因為所看重之事之情不同。比如若是我來問您的話,您一定會說隻要我和八姐一生平安順意就可,不信讓我盡管來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