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道(2 / 2)

直到有一次,神尹受神農所囑,前往草廟村醫救傷者,整個村子被戰火波及,俱是蠱毒作亂。當神尹看到這荒亂的小村時,神尹迷茫了,救了,代表生存了。但生存了,便是幸福了嗎?村民們蒼白的眼神,苟延殘喘,是痛苦。於是,神尹走上了道的第一步,殺......

神尹殺了一百三十人,甚至在手刃一個老者時,他的臉上露出了解脫,或許人生,本來就是痛苦的。於是神尹以為,道是無情,人,是世間最為螻蟻的動物,但為什麼要存在呢?因為人有情,情會左右一個人的思緒,所以才叫人。神尹以為,人?如果沒有了世間所有的情緒,沒有的念,沒有了欲,是否便不再是人?

試想一下,沒有感情,沒有欲想,沒有執著,當一個人什麼都不在留念的時候,那是怎樣的存在,或許便能主宰整個天地,或許便能成為一個虛無,想想都令神尹向往。

為了想通道為什麼存在,神尹枯坐十七年,受盡世人嘲諷,悟到了第一步,平衡。沒錯,神尹要找到這個天地間的平衡點,神尹以為,或許那個點,便是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道的繁衍,情,倫理,萬物又算的了什麼呢。相比,軒轅、神農、女媧又算的了什麼呢?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不過,膽敢忤逆自己道的人,都不該存在,倉頡是,神農是。軒轅,女媧都將步他們的後塵。

所以神尹的目標便是不做人,他要做非人的存在,高於人的存在,能改變整個世界的存在。鴻鈞做不到,所以他隻能身化天道,卻不是天道,他還是人,所以他有欲。盡管如今神尹有欲,但終有一日,神尹將不是人。

良久

神尹將望向遠方的目光移向鴻鈞,道:“你不懂,是因為你依舊不是道,鴻鈞,你依然是人。”目光中,竟有一縷女媧曾投給他的憐憫。

鴻鈞不解眉頭深皺,在這一刻,他愈加看不清眼前的神尹,這人間的忤逆豎子,給自己的感覺很不一樣。

“我知道你今天前來想要作甚,其實我也很懷疑你的道是否正確,那麼,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鴻鈞含笑道,更多的是苦澀,的確,自己隻是身合天道,而並非天道,直覺告訴鴻鈞,神尹,會和自己的道不同。

“不是你給,而是你不得不這樣做。”神尹既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回首不羈的一望,女媧的目光依舊是不解。大步走出紫霄宮門外,身影一淡,消無在了門前。

女媧收回目光,端坐蒲團的婀娜身姿微轉,麵向鴻鈞道:“老師,我不懂,神尹小兒竟敢對老師這般大膽。人族是我所創,今日他膽敢批駁於你,是女媧教導人族無方,女媧這便下屆親手處置神尹。”

老子、通天漠然不語,準提、接引端坐於地。唯有元始起身稽首道:“師妹所說極是,神尹弑父殆母,殺盡蜀山三萬無辜弟子,弟子這便派出玉虛宮廣成子前去捉拿這忤逆。”

鴻鈞不加辯解,朗聲道:“從今,凡我道教中人,皆不可與神尹為敵。女媧,不要忘了道約千年。”而後身子變淡,紫霄宮消失,六大聖人與三宵飄於上空,方才的一切,宛如幻覺。

準提、接引含笑道:“諸位師兄,我等先行告退了。”老子、元始、通天以及三宵亦相繼離去。

虛空中,女媧看著神尹離開的方向無語,眼中平靜如水,懵的一笑,道:“神尹,我既然能創造你這螻蟻般的生命,便也能泯滅你。”光華閃耀,女媧雪白的衣衫沒了蹤影,空中迷茫的是蕭條。

鴻鈞待到所有人離去,方從正中走出,目光所及,正是女媧的目光之處。兩小童不解道:“師尊為何不阻止女媧娘娘?”

鴻鈞訕笑:“這是本就是神尹的道。”

鴻鈞看向遼遠的天極,很久以前,身合天道的鴻鈞以為他懂了道,但從十七年前未明的命數開始,鴻鈞方知道,或許,自己和聖人一樣,不過是天道的棋子。”

鴻鈞知道,神尹會越來越強大,他的道,本來就是與眾不同的。看千年世間,誰人能不過一十七載成就仙人修為?區以凡人之軀,修得堪稱逆天的劍術,或者叫做劍法?又有誰人能夠親手弑父,以慰心中之道。

有些人,生來便不平凡,這種東西叫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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