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樓頭,舞會已經進行了大半,這裏所有其他人都過得很愜意,雲天卻無時無刻不是煎熬。
突然,刑幹低頭在謝芙雪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兩個人就脫離人群,向著夜色中走去。雲天立即跟上,不敢有一絲怠慢。
烏雲蔽月,狂風拂柳,這裏馬上便要下雨了。
癡情湖一個遊客的身影也見不到了,謝芙雪和刑天就在癡情湖的入口處。
“喂,可以停下來了嗎?”雲天聲音不大,但是兩個人都能聽得很清楚。
“我們在裏麵等你,有本事就過來吧。”遠處傳來刑幹的聲音。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謝芙雪望向雲天,眼中充滿著不解,看見那個男人,自己心裏就很不平靜。
“管他是誰,天王老子的兒子都不怕。有我在,別擔心。”刑幹適時地說道。
謝芙雪露出一絲微笑,跟著他走進了入口。
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二人,雲天沒有任何猶豫,就算前方有刀山火海,自己也必須去闖一闖了。
越是接近入口,越覺得它像是一張噬人巨口,等著人自投羅網。
狂風呼嘯而過,夾雜著樹木與雨水的味道。入口是一排欄杆,周圍是一排排的柳樹,前方就是癡情湖。
踏進入口後,天地氣息變得異常狂暴,四周柳條一根接著一根,從四麵八方向他延伸而來,他單手聚氣,斬斷數十根柳條,卻有更多的柳條纏繞過來。
“萬古長青陣!“這是魔族一位很有名的魔皇創下的,不死不滅,源源不斷。
柳條本是最脆弱的東西,現在卻成了堅韌的繩索牢牢地困住了雲天。
雲天神情很冷漠,心裏有一絲焦急,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急中出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出破解之法,隻要破壞陣基,這個大陣便不攻自破,當下他盤膝而坐,在心裏剖析大陣的每一處細節,時間也緩緩地在消逝。
湖水泛著漣漪,一艘小船在湖中心飄蕩。四周寂靜得有些嚇人,冷風吹過,謝芙雪依偎在刑幹懷中取暖。“今夜真安靜,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呢。“她輕聲說道。
“你愛我嗎?“刑幹突然道。
“愛。”謝芙雪回答的很幹脆。
“愛一個人就是什麼都願意為他付出,對嗎?”刑幹表情很冷漠,聲音也很冷漠,讓謝芙雪感到了一絲冷意。
“對啊,愛情就是為了彼此可以付出一切。”謝芙雪有些失神,這句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嗎?我正好需要你的一些東西呀,你能給我嗎?”刑幹說的很冷酷。
“你怎麼了,你需要我什麼東西?”謝芙雪不明所以。
“你的鮮血。”
突然謝馥雪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而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卻長身而起,神情冷漠,像是早就料到如此。一陣陰冷的氣息浮現,他從一個熟悉的人變成了一個看不清麵目、頭生雙角的陌生男子。謝芙雪睜大了眼睛,臉上盡是恐懼的神色,她不明白對方究竟是誰。
刑幹微微一笑,露出鋒利的獠牙,殘忍地說道:“為我獻祭吧。”然後整個人便撲向了謝芙雪。
當冰冷傳來時,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
“你叫什麼名字?”
“謝芙雪,怎麼了。”
“一起吃個飯吧?”
“嗯?你?”“好,我最喜歡跟帥哥吃飯了。”
“你是不是腸胃不好?“
“喉嚨痛?”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屬於這個星球,你來自其他地方,吃不慣這裏的食物。”
“愛情原來就是為了彼此可以付出一切。”
“傻瓜,大難臨頭各自飛,哪來的什麼愛情。
“哈哈哈,我決定了,明天晚上同意你的邀請。”
“你同意當我女朋友了?”
“誰同意了?我隻是同意和你一起跳舞。”
“我還沒同意和你一起跳呢?”
“你敢。”
和雲天的一幕幕場景像看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回放,自己終於想起來雲天是誰了,可是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忽然她笑了,她永遠忘不了,一個傻傻的、帥帥的男生喜歡過自己,雖然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忘記自己,但是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有他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真的很開心。
狂風夾雜著暴雨傾盆而下,謝芙雪感覺自己好冷,好累。她想著心中的那個少年,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真不明白,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刑幹擦拭嘴角的殷紅的鮮血,不解地問道。
謝芙雪躺在小船裏,雪白的脖頸留著觸目驚心的鮮血,顯得淒美無比。她用盡力氣,慢慢吐出一句話:“我真是···可憐你,一個沒有愛情的吸血鬼,永遠···永遠隻是···孤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