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灰暗的空間,沒有生靈,隻有死寂。
裂縫蔓延整片大地,褐色的地皮像是灑了一層鮮血,在訴說遠古的滄桑。
這裏沒有綠色,唯一的一棵大樹卻沒有一片樹葉,哪怕是一片枯葉。這棵樹不過十幾丈高,稀疏的枝椏在狂風裏左搖右晃,卻不曾折斷。它孤單地矗立著,始終屹立不倒。
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狂風呼嘯著掠過大地,卷著塵土不知吹向何方?突然雷聲大作,細雨慢慢飄灑,緊接著烏雲深處便下起了漂泊大雨。
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天際,切開了烏雲,那裏散發朦朧的紫光。剛才還烏雲密布,隻一刹烏雲便風卷殘雲般消失得幹幹淨淨。
天空灰暗,整個世界的基調依然未變。這時空中出現兩個身影,他們腳踏虛空,遙遙對峙。
“仙族式微,作為魔族太子,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我魔族,我們聯手何懼天下?到時候我掌管三界,你便是功臣。”刑幹頭生雙角,俊秀的麵容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
“魔族為何總是自私自利,你我本是同源,何苦自相殘殺?”雲天雙目散發神光,像是要看破一切虛妄。
“最討厭你們惺惺作態的模樣,這棵樹的下場難道還不能令你們自省?”刑幹道。
雲天麵露悲容,看了一眼那棵枯樹。千年前,這棵樹還是生機勃勃,為一株聖樹,他養育了仙魔兩族之祖,更是傳他們神功。但是對於魔族之祖的仁慈卻成了致命的毒藥,魔族之祖偷襲聖樹,吸取了她全身精華,最終戰勝仙族之祖,帶著魔族脫離仙族,從此兩族對立。
這裏本是世外桃源,經那一戰,也滿目滄夷,荒無人煙。
雲天神色變得堅定,就像那枯樹飄搖在風雨中,卻始終屹立不倒,不被風雨侵蝕。
“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仙族自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說完後,他渾身散發熾盛的光芒,抬起手掌,向刑幹打去。
刑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渾身也光芒萬丈,向前迎擊。
這裏沸騰了,各種光芒飛舞,氣浪迭迭,虛空中不時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這是天驕的對決。
對擊了一掌,雙方皆退了數十米,兩個人嘴角掛著血跡,卻依舊很平靜。
刑幹平複氣息,笑著道:“我族的惡魔寶典與你族的天帝經係出同源,但卻各有奧妙。雖然不知道誰的更厲害,但惡魔寶典顯然更實用。”
“天帝經博大精深,一旦領悟將會無敵於三界。”雲天有一種自信。
“千年以來,有誰練成過?仙族式微就是因為你們仙族之祖當初選了本根本練不成的經書。”
“魔族之祖欺師滅祖,殘忍嗜殺,唯利是圖,將子孫的前途也延誤了。勸你們積德行善,否則終將自食惡果。”
“等著瞧吧,不用等多久,我就會練成惡魔寶典,到時候,你們仙族會全部成為我的階下囚。”說完,刑幹便消失在了天際。
雲天歎息,刑幹說得沒錯,天帝經雖然奧妙無窮,但是自古至今無人能練成,包括那位仙族之祖。
“難道仙族該有此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刑幹了。”雲天凝望了一眼枯樹,麵露無奈與悲傷,自語道:“希望聖樹保佑。”
雲天回到了仙族,金碧輝煌的大殿裏有許多長老在等待。見雲天歸來,一個個如釋重負,向前迎來。
“太子,陛下在大殿等你呢。”一位年歲很高的長老恭敬說道。
雲天點了點頭,邁步走進大殿。
大殿裏,仙皇正襟危坐,自有一股威嚴。
“父皇。”雲天行禮。
“恩,怎麼樣?”仙皇露出關切之色。
“魔族這次應該是下定決心了。”雲天道。
“哎,當年,老祖和魔祖也是在祖地對決,那個時候,魔祖吸收了聖樹精華,更是練成了惡魔寶典,老祖重傷而逃,從此仙族式微。我們仙族一直在退縮,而今終於不能再退了。”
“我一定竭盡全力守護仙族。”
“你是我族最有可能練成天帝經的人,若仙族有難,你一定要離開,他日重振仙族的大任還得靠你來抗。”
雲天想說什麼,但是卻無話可說,若隻有自己活了下來,又能改變什麼呢?
······
退出大殿後,一位長老告知已經尋到純陰女子,就是在陰曆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邢幹若想修煉成惡魔寶典,必須讓這個女子愛上自己然後再吸取其精血。手段過分殘忍,一直為仙族所不齒。
天帝經有記載:若想練成天帝經,必須擁有仙魔血。雲天不知仙魔血為何物,老祖也從未提起,或許暫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阻止刑幹。雲天根據純陰女子所在方位立即動身,不能有任何拖延,隻要破壞其中一項就能阻止刑幹。逼不得已,也隻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