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鄭州的記憶我是模糊的,同時我又是清晰的,因為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年,模糊的是因為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在白天仔細看過鄭州的樣子了。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可以肆意欣賞外地人神往的鄭州夜景,看的多了也有些倦了。

雖然在我這個年齡大多數人都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我其實是一個不趨穩定的人,因為我選擇了以自己的愛好為職業,為此遭到我爸媽強烈的反對,他們執意認為我去當老師是個最好的選擇,我們發生了很多次的爭吵,他們認為我固執一根筋,我認為他們無趣不懂我的夢想,最後的一次爭吵讓我迫於無奈選擇了逃離那個家,它曾經給我的感覺是幸福的,也是溫馨的,現在卻讓我覺得有些可怕

離開家這麼久我也想過跟爸媽聊天,讓他們支持我的夢想,但是電話中父母依舊想讓我去當老師,我不由得心想真是老頑固!

於是我兜兜轉轉獨自一人來到了鄭州,這座陌生的城市,之所以選擇鄭州是因為在我印象裏這裏離我的家鄉很遠,但是也很像,這裏的夜景和我們那裏的夜景一樣美得不可思議,起初我定居下來是想可以睹物思鄉,也曾想過如果受到了磨難就看看夜景想想家,想想爸媽對我的溫暖,總要經曆風雨才能見彩虹嘛,我一定讓我爸媽知道我的夢想也很偉大!我總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這幾年收到的磨難,挫折,慢慢磨練了我的心境,讓我感覺愈發煩躁,看的風景也愈發疲倦,這不禁讓我開始思考這段夢想真的錯誤嗎?還是不受父母支持的夢想就是一個錯誤呢?

……

已經是淩晨三點,對於已經習慣了黑夜的我來說不過是常態,不過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沒有一絲困意,也許是因為幾個小時前喝的那杯咖啡,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早上七點左右,我關掉了手上的電腦,結束了昨天堆積的工作,下意識思考著未來,別人的未來就算不是光彩照人的,但至少也是被父母承認的,不像我,已經二十多歲,卻還是將日子過的顛沛流離,想來我還真是失敗。

十七歲的時候我不懂什麼是愛,以為是隨時隨地秒回的消息是任何事情都報備是每天和我聊到深夜是說不盡聽不完的甜言蜜語,那個時候的確我就是這樣想的。

十八歲我說愛大過一切,就算家裏所有人都反對我也不在乎,隻要我自己喜歡就行,那個時候我對未來和浪漫充滿了期待,這個時候的我是最純粹的。

十九歲開始衡量一切開始規劃未來,愛裏也摻入了一些複雜的東西,真心瞬息萬變,開始不懂為什麼愛是永無止境的爭吵,是永遠拚不完的拚圖,是一次次的重蹈覆轍。

到了二十歲我開始懷疑自己,愛是什麼,原來愛也可以裝出來,太多人嘴上說著愛但滿是不真誠,好感原來是可以裝出來的,就像老舍說過一樣:世間的真話本就不多,女子的臉紅,便勝過一大段告白。後來出現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舉止能看透很多東西,有了金錢,我卻難以分辨是真話還是假話。

二十一歲,我看到了身邊人的愛而不得經曆了重蹈覆轍,身邊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嫁娶,和朋友們喝著啤酒看著他們為不值得的愛人哭的死去活來,我對愛更沒有了定義,愛情不應該是幸福的嗎?但看著他們,我很難去想象愛情真的是幸福的。

大學畢業過後,遇見的老同學說我似乎比以前變得更滄桑,我解釋自己已經不再是十八歲,隻是變得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