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聽,總感覺哪裏不對,卻又感覺哪裏都對,像是歪理,可是這樣的歪理,他在腦海中思索,一時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寶劍就是寶劍,即便不磨也是鋒利的,梅花就是梅花,即便不在嚴冬中,它依舊芬芳四溢,無可厚非。
也就在他為這樣的觀點而感到驚歎和無言以對之時,小劍卿話音頓住,小步來到了他的身側,攬過他拿瘦弱的身形坐了下來,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道:
“所以啊,羨魚哥,不要在這麼消沉了,你是皇族血脈,即便是在它國為質又如何,皇族始終是皇族,誰也改變不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大放異彩,最終君臨天下,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等我成為大劍仙,我就把滄海那些想害你的人全給他砍了,讓你君臨天下,鄙夷四方。”
江羨魚怔怔的看著劍卿,整個人愣住了,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眼前的小劍卿之所以給自己念這首詩,又問這樣的問題,是為了安慰自己。
他的眼裏此刻多了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讓他的眼眶變得有些微紅, 讓他的視線變得朦朧。
他咬著唇,就這般看著眼前的小孩,他在這逐鹿唯一的朋友,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很難想象,一個六歲的孩童能有這麼縝密的心思。
許久後吐出二字。
“卿弟,謝謝你。”
“哎呀,你別這麼看著我,怪肉麻的,我說的道理你懂了沒啊?”劍卿說,小手不忘了用力抱了抱對方的肩膀。
江羨魚重重點頭,“懂了,我是皇族,即便是落魄的皇族,也是皇族,我終將會坐回我該坐的位置。”
“沒錯,吾心甚慰。”小劍卿老氣橫秋,學著長輩的樣子,拍了拍了江羨魚的肩膀,然後取過地上的琉璃奶瓶,砰得一下打開,遞到了江羨魚的麵前。
“要不要來一口?”
江羨魚微微擰眉,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仰頭一飲。
隨後麵色一變,劇烈咳嗽,齜著牙吐槽道:
“咳咳咳——怎麼這麼辣。”
小劍卿取過琉璃奶瓶,昂著小腦袋,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
“這可是人間最好的天子笑,當然辣啦,你是我兄弟我才給你喝的,這可是好東西。”
說著當著江羨魚的麵也飲了一口,喉嚨滾動間,這世間最烈的酒入肚,小劍卿卻嘖著舌,一臉享受。
一抹小嘴,舉奶瓶對天,豪氣幹雲。
“喝最烈的酒,耍最快的劍,娶最美的姑娘,才能做最帥的劍仙,哈哈哈”
槐樹上,黑衣男子抱著劍,深深的吸了一口彌留的芬芳,貪婪的舔了舔唇,嘴角帶著笑,眼底盡是寵溺。
“哎——多好的酒啊,我也想來一口,可憐了老王爺,自己舍不得喝,等發現的時候,怕是都要被小世子給偷完咯。”
“卿弟,再給我來一口。”
“不,你一會又給我噴了,多浪費。”
“保證不會了。”
“額....那就一小口,不能多喝。\"
\"行!\"
“咳咳咳——”
“你又噴?”
“嗚嗚,太烈了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