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屁話,本王養大了你,你孩子也要本王養嗎?我早就說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養,現在好了,怕你跟怕野獸一般,哪有母親不認自己孩子的,你氣死我得了。”
說完頭也不回,怒氣衝衝的走進了書房中,隻留下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回蕩在這不大不小的大殿中。
紅衣女子依舊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眼底卻盡是痛苦與糾結。
“我何嚐又不想看著他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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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劍卿一口氣跑出院子,方才止步,靠著牆壁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險,看來爺爺這裏最近先不能來了,可別真給我送到惡女人那去了。”
他劍卿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隻怕兩種東西,一是雪姨手裏的劍,二是雪姨的那張傾城的臉。
要說他這雪姨,那也是這靈劍洲了不得的人物。
三十六劍仙之一,人送外號:雪劍仙,手中長劍出,千裏寒雪天,一下能下三天。
劍卿稍作歇息,理順了氣,繼續邁步,不多時便來到了武王府外,臨出門時,他不忘了將頭頂的金色緞帶正了正,隨即按了按緞帶的眉心處。
“嘶——”隱隱的吃痛,讓他整個白稚的小臉變得有些許扭曲。
他擰著小小的眉梢,眼中滿是憤憤不平的怨氣,暗暗罵了一句,“太狠了,有哪家的小姨這麼對外甥的。”
要說小劍卿為何這麼怕自己的小姨,那和他額頭緞帶下所掩飾的傷有著脫不了的幹係。
自打三歲記事起,他記得自己就再也沒有摘下過著頭頂的緞帶,即便是要洗,也隻能帶在頭上洗。
至於為何,小劍卿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這緞帶下有一條長長的劍傷,且至今未好。
而且每年總會有那麼一天,他的小姨會出現,然後過個幾天,他頭頂的劍傷就會加重。
隻是因為小姨會在那將要愈合的劍傷上再來上一劍,而且還是在他清醒的時候,用靈力將他禁錮,當著他的麵動手。
那種痛和壓迫感,至今依舊刻骨銘心,打他記得的就有三次,至於3歲之前是否也是這樣他不得而知,但是劍卿覺得,應該也沒跑了。
今年眼看也差不多到時候了,爺爺又突然與自己說這個,他估摸著小姨也該回來了。
至於小姨和爺爺為何這麼做,小劍卿得到的答案是,“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僅此而已,劍卿不懷疑爺爺他們的動機,也相信他們是為自己好,可是那種刀削的痛他打死也不願意在感受一遍了。
所以他打算出去躲躲。
出了武王府,劍卿探頭探腦的跑進了一條小巷子,緊接著,一道黑影緊隨其後也沒入了其中。
許久之後,小巷子的一個水缸裏,劍卿頂開水缸的木蓋子,探出了濕漉漉的腦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珠一通審視,確認安全之後他方才狼狽的爬了出來。
擰了擰濕透的衣角,又抖了抖袖口的水,狼狽的小劍卿麵容上卻帶著無盡的得意。
“切,區區一匹夫,還想跟蹤我,哼——”
說完昂著傲嬌的小腦袋,順著巷子另一頭小跑而去,隻留下了抖落的水珠,和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屋簷上一個黑衣劍客雙手抱著長劍,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帶著一抹慵懶的苦笑,無奈搖頭。
“哎——小世子是越來越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