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寵愛崇元郡主過甚,一個小小的貓兒,居然就被封為了四品夫人,穿紅著緋——這位崇元郡主到底是何來頭?非宗非貴,難保不會成為另一個妖物。”他話沒有說完,同行的人即捂住了他的嘴,“他喝醉了。”架著他離開。
其他人沒說話,但看神色,卻深有戚戚焉,隻不過心思各異。
申時軼湊到虞盛光耳邊,“恭喜你,小姑姑,如你所願,紮姬夫人一事後,你盛名遠播。”
虞盛光偏頭問他,“我們去哪兒?”
申時軼沒說話,先向前走。盛光跟住了他。
他們穿過中堂,來到後院。有人帶著他們避開眾人,來到一處高牆下,“爺,我隻能送您到這了。兩刻鍾後,還在這裏見。”申時軼給他一錠銀子,那人隱身而去。
虞盛光見這高牆似是一處小樓的後牆,夾道很窄,明明外麵是大白天,這裏卻顯得很陰森。抬起頭,申時軼正看著她,“上來到我背上。”蹲下身子。
虞盛光站著沒動。
“怎麼,難道你自己爬的上去?”申時軼回頭望她。
“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你怎麼知道霍笙現下在這裏?”
申時軼笑著道,“這間木峽穀是洛陽最大的產業,卻是霍家的私產,一般人不知道。霍笙是這兒的少東家,把這裏當做他的隱秘巢穴,最愛在這裏與勾結他們的朝臣密談議事。你現在多問一句,就少聽他們談話一句。怎麼樣,上去嗎?”
虞盛光疑問,“你經常到這裏來?”竊聽霍笙?隻身入敵穴,他也太膽大了些。
“也沒有來過幾次。”他笑容一收,催促她,“快點!”
虞盛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趴上去了。對方低聲笑了一下,她雖極力自持,還是覺得耳根發熱。“你怎麼這麼輕?”他低聲問道,輕輕鬆鬆騰身躍起,抓到牆上。因他姿態輕鬆,虞盛光便沒有摟住他脖子,而是緊緊抓著他肩膀的衣衫。就在一停之間,忽然感到一隻大手握到了自己的臀上,還捏了捏,她一驚,還沒有反對,申時軼卻在那翹、臀上拍了一記,“摟住我脖子!”
他的手又從小屁股上鬆開了,好像方才隻是不經意間碰到似的,虞盛□□苦,胸口裏哽了好大一口悶氣。
少女身子僵硬,但還是摟緊了他。申時軼在前麵露出白牙。對這個小女孩,他就是喜歡這樣子百般得無賴欺壓,就是要讓她恨極了說不出話才好,拿他沒有辦法。
正要縱身躍向小樓的時候,耳朵上卻是突的一痛。輕輕的、帶著磁音勾到人心腸子裏的聲音在他耳邊道,“申時軼,你再敢非禮我,我…我把你耳朵咬下來。”
申時軼身子一僵,差點從牆頭歪下來。“別鬧了!”他沉聲斥道,咬著牙略平複了一下,向小樓飛躍過去。
申時軼從牆頭跳躍到小樓的一角,這裏正好背著陰,隔著一層牆壁和隔扇窗,裏麵傳來了說話聲,虞盛光一下子就聽到了霍笙的聲音。
“崇元郡主的一隻貓都能當個四品的夫人,這小娘皮了不得啊,邪乎,可真是邪乎。”
“聽說已經有人要寫奏折進諫陛下,這樣子做太過荒唐。”
“操,陛下才不會理這幫隻知道滿嘴噴糞的幾巴玩意兒,你瞧好吧,趕著去巴結這小娘皮的,隻怕會更多!”
虞盛光默默聽著,一動不動。
他們說了一時,一人道,“大郎,不如你娶了她!陛下這樣愛她,娶她劃算的緊。”
虞盛光身子一顫,申時軼勾住她的腰肢,“小心,”他低聲道,“看來想做你裙下之臣的,不隻我一人哪,小姑姑。”
虞盛光伏在屋簷上,根本一動也不敢動,隻得任由著他撐著自己。
“我卻是不行,”霍笙聲音裏有點可惜,“不過某在晉中的堂弟不幾日就要進京,他曾任衛府的邊將,叫做霍煌的,你們當聽說過他。”
“哦,是他!”裏麵人紛紛談開,“是不是曾隨衛大將軍立過軍功的那一個?壽寧伯小爵爺?哎喲,他一來,這京都要熱鬧咯。”
裏麵的人像是被振奮了,一片笑聲。
“可不是!”那霍笙洋洋得意,仿說的是他,“申時軼將郡主視為禁臠,囊中之物,我霍家偏要和他爭一爭。”
虞盛光聽到在話,心裏頭翻騰的緊,小手握成拳頭。看向申時軼,他也正看著她,她煩躁得別過眼。
說道申時軼,裏麵又談起了馬球比賽。聽到他們要在馬匹上動手腳,虞盛光很是驚詫,再看向申時軼,對方卻好像早已知道似的,還對她笑了笑。
裏麵一時卻傳來咿咿呀呀的女子調笑聲,霍笙說了句葷話,不堪入耳,虞盛光忙將頭埋到申時軼肩膀處,雙手捂住耳朵,“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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