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無雙看著那雙再次閉合上的眼睛,難以相信自己這次又失敗了。
“該死!該死!你究竟為什麼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不過無論她怎麼詢問,那已經再度閉上眼睛的男人不會有回應。
皇無雙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瓜,無望的守著一個男人兩年,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沒有將他的魂魄召回來,她所喜歡的那個男人的靈魂就像是被困在了陰間,或者也是他自己不願意回來。
想到自己不願意回來,皇無雙臉色難看,緊緊捏起來的手都顫抖起來,她能猜到為什麼他不願意回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將軍是怎麼死的,那個堅硬強大的男人,最後沒有死在對敵的戰場上,卻被自己這方的人背後放了冷箭。
隻要想到那日戰場上傳來的將軍的死訊,她就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多半已經瘋了,將軍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在皇城之中等著他的歸來,隻因為自己好不容易求得皇兄答應,在將軍勝利凱旋的時候將自己指婚配給將軍,她一輩子都等不到將軍回來,她一輩子都當不了將軍的妻。
“將軍,為什麼那個女人就那麼好運氣?她現在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占了本該是屬於我的位置,憑什麼!區區一個賤民...是啊!僅僅是一個賤民,最終還是我贏了,我得到了將軍,要是你醒了,一定也會很開心吧!”
語氣一會兒陰狠一會溫婉,說到後麵帶上了一絲羞澀,雖然在得知將軍娶了妻,雖然是陰親,也讓她嫉妒無比,隻是給了那個女人一些小教訓,要是她自己挺不過去,合該是她的命。
皇無雙撫摸著許仁傑的臉龐,眼神中帶著說不盡的纏綿深情,慢慢俯身在許仁傑的嘴角留下一個溫熱的吻,繼而終於起身離開了屋子。
等到屋子再次歸於平靜,那躺在冰床上的許仁傑慢慢睜開眼睛,那雙眼中依然平靜如故,花費了一些時間才從冰床上起身,那姿勢就像是長久沒有活動過一樣,僵硬。
皺著眉從冰床上起身,卻再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許仁傑第一件事情就是擦拭自己的嘴角,即使他的手指完全沒有知覺,唇上那種黏糊的感覺還是讓他覺得惡心,他聽不懂那個奇怪的女人說的話的意思,他的記憶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但是他在沉睡的時候是有感覺的,就像是他很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妻子,在他看來有了妻子便是一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他應該待在妻的身邊,他才娶回的新娘,擁有溫婉的性子,會對他笑的女子,他、想要回到她的身邊,而不是被困在這裏。
許仁傑努力移動自己的身體,但是除了一開始從冰床上坐起身的力氣,他的下肢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覺,無論他嚐試了多少次,他的雙腿依然沒有動靜。
許仁傑微微眯起眼,有些氣惱,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隻能放棄一般躺回冰床之上,慢慢閉起眼睛,屋子中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心情算是不錯的許仁傑一路飄回將軍府,到了院子卻意外的發現許老夫人的正坐在外間的椅子上,雖然閉著眼睛,但也掩不住疲憊,對這個婦人他的感覺有些複雜。
畢竟他已經知曉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許仁傑,這個婦人說到底和自己沒有多少的關係,隻是這個他喊了兩年娘的婦人對他是真的很好,什麼都為他著想,雖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是真正的許仁傑的原因上,但是現在真正的許仁傑被困在皇陵,有那個無雙公主看著,他怕是走不了哪裏去,自己擁有許仁傑所有的記憶,已經可以算是許仁傑,就是因為娘子,他也不可能輕易的放手。
“也許真正的自己性格並不是多好?”
咧嘴一笑,此時許仁傑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貫帶著三分溫柔的笑容有了變化,變得肆意邪氣許多。
帶著十足的好心情,許仁傑飄進了裏屋,不過當他看見娘子躺在床上,一個留著山羊胡大夫模樣的男人正在為娘子把脈時,他的好心情就到頭了。
他發現娘子院子裏侍候的兩個丫頭正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娘子,時不時其中一個還抹抹淚,他就有些掛不住臉上的笑容。
“這位夫人像是體內虛寒,像是受了寒毒,不過也不應該啊?真是奇怪!奇怪!老夫出診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在夏季見到這樣的症狀。”
搖著腦袋,大夫都有些詫異居然是寒毒傷了底子。
“那我家夫人,為什麼一直不曾醒?”
大夫皺眉,收回一直搭在秦婉手腕上的手,將秦婉的手放回床上,這才起身走到圓桌旁,翻找著出診帶著的藥袋,拿出一個布裹著的長條布,攤開之後隻見上麵一排排的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