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看著許仁傑飄出宅子,再看了一眼還是軟塌塌昏迷狀態的秦婉,太陽已經完全落山,經過一場苦戰之後,這樣的寧靜是必需的,莫辭深吸一口氣,看著那一池子的化形水,為了這裏不至於再出來一隻精怪,他帶著秦婉在老宅中轉了一圈,將各處可能會生出精怪的地方的隱蔽角落埋下了符紙。
至於那魚池中的化形水,也被他全部收取了,這是煉製符紙的好東西,他自然也不會放過,要知道黃紙不貴,但是貴的是材料,他到處跑便是為了找到一些普通地方根本找不到的製符的材料。
直到夜間,秦婉和莫辭的身影依然沒有出現,香寇和棲枝侍候著許老夫人和許盛安用完晚餐,她們連同著唐嬤嬤在小廚房簡單解決了一些飯菜,兩個丫頭便依然等在屋外,徒留上了歲數禁不住寒意的唐嬤嬤在屋內侍候著許老夫人,許盛安則就著燭台,在橫桌前坐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誌怪小傳,三心二意的看了起來。
“呀!夫人!是夫人!”
外間香寇那丫頭的驚呼聲讓屋內的三人都動作起來,許老夫人的動作一頓,放下了端著的茶水,橫桌後坐著的許盛安則是連忙站了起來,手裏的誌怪小傳也隨意丟在了桌上,起身的動作帶動著身下坐著的圓凳發出咯噔的聲響。
“盛安,莫慌。”
許老夫人淡淡說了一句,隻是話語中對外間聽見的聲響也不是一點兒受到影響的表現。
“盛安省得。”
許盛安恭恭敬敬的回了話,隻是這步伐還是顯得稍微有些焦急,從橫桌後轉出來,頓了頓,還是先跟許老夫人解釋了一句。
“大哥的交待,盛安一日不敢忘。”
許老夫人閉了閉眼睛,似是有歎息出口,隻是聲音極輕,許盛安也不能確定。
“你先出去看看你大嫂的情況。”
許盛安施了一禮,這才往外大步走去。
“是。”
唐嬤嬤扶著許老夫人起身。
“堂少爺一貫是個好的。”
“正因為是好的,這以後的才不能連累上他,隻是一個兩個都是好的,我的仁傑又如何呢...”
唐嬤嬤垂下眼簾,沒有回話。
兩主仆之間一時也沒有話語,一並往外走去。
許盛安到了外間,便看見莫辭扶著一人走進了院子,那低垂著腦袋的可不就是秦婉,香寇也上前扶住了秦婉的另一邊,棲枝在一旁掌著燈籠,為兩人引路。
“莫公子、這大嫂是?”
莫辭自然注意到了許盛安,看一雙眼睛全部放在秦婉身上,也並沒有覺得奇怪。
“你的大嫂被附身時間有些長了,傷了根基,不過總歸是救了回來,看著也沒有什麼損傷,休息一晚,要是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我明日不會到處走。”
這意思倒是有告辭的意思,許盛安接過棲枝的燈籠,讓兩個丫頭將秦婉弄進了屋子,屋內有燈光,這燈籠便用不上了,自然是男女有別,他也不好太靠近了。
看兩個丫頭扶著秦婉進了屋,許盛安轉向莫辭。
“莫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莫辭點了點頭,由著許盛安將自己引到稍微離秦婉院子有些距離的亭子。
“莫公子,你先開始說的可是真的?”
“莫辭。”
許盛安一臉莫名。
“嗯?”
“喚我莫辭便是,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打交道。”
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許盛安打了個寒顫,倒是承了莫辭的情。
“莫辭,如此你便喚我盛安便可。隻是盛安有一事不明,下午你提到過是還有一人、也是是一鬼正在相助,你說的那是...”
莫辭表情淡淡。
“沒錯,我開始便告訴你了,那男鬼稱呼你的大嫂為娘子,應該是你大哥才對,今日要不是你大哥相助,怕是我也得折在那裏,如此今日的費用便取消一半。”
皺緊眉頭,莫辭似乎是極為艱難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許盛安的嘴角略微抽了抽,他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厲害的法師,看著也是冷淡得緊,怎的就對錢財這樣在意,不過這生意便是如此,一筆歸一筆。
“沒想到真的是大哥...至於這費用,自然還是全部按照原本的支付給莫辭,隻是希望能幫幫大嫂,次次都讓大嫂遇見這樣的事情,要是大哥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