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秦婉是怎樣想的,手裏的遊記一下午也就看進去幾頁,腦中思緒不斷,將棲枝和香寇打發到外間去了,秦婉幹脆放下遊記。
“相公?”
一直沒感覺到的涼意慢慢欺近。
“我在。”
雖然看不見,但是心裏倒是安定不少。
“相公,盛安堂弟去請法師了,你…”
你會不會有事?
許仁傑自然猜得到秦婉的擔憂,看她眉間都帶上憂愁,心裏一暖的同時,手已經自發撫上她的眉間,好似要撫平她的思慮一般摩挲。
“娘子不用擔心,為夫現在可以出府了,今下午那法師來的時候我會暫避,無論盛安請回的是真是假,總還是避開便罷。”
秦婉這才放下心來。
感受著在眉間移動的觸感,秦婉微微閉了閉眼睛,兩人雖然陰陽相隔,但正是因為如此便更加珍惜每一刻的時光,如此想來豈不是比一般平常人家的夫妻還要幸福。
“倒是每每遇見事情不能在娘子身邊守候,為夫深感自責,如若不是為了朝堂爭鬥以致早亡,是不是你我夫妻二人能有一方田地,我耕種來你紡織,便是幸福。”
許仁傑說的也是自己憧憬的,家不要很大,不需要當家男人多有權勢、多有錢財,兩個人奉養著爹娘,小日子即使辛苦也會覺得充實而幸福。
“相公,你本就不欠秦婉什麼,哪有自責之說?大丈夫豪情萬丈,有一顆上進之心我隻會覺得相公英勇,雖然相公不能常伴秦婉身旁,但這隻是暫時的不是嗎?我們的未來會很美好的,以後我們找處地方,你耕田我織布,奉養爹娘,但求日升而起,日落而息。”
許仁傑環抱著秦婉,秦婉也安安靜靜靠進他的懷中,兩人間環繞著一股外人無法攙和的氛圍。
“娘子,我該走了。”
突然,許仁傑動了動,再出口時,語氣凝重,他感覺到了一股不是很舒服的氣息正在靠近。
秦婉也猜到應該是許盛安找的法師進了府。
“相公,如此你先暫時避避。”
許仁傑的氣息從屋內消失過了沒多久,棲枝帶著一人就進了屋子。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一身青黛素袍,腰間隻掛著一塊玉佩,端其樣貌隻有二十七八歲,卻是儀表堂堂。
站在那裏看著倒像是哪家的公子而不是做這種營生的,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大嫂,這位公子就是盛安找到的法師,聽人說本事很厲害,一定會讓那惡鬼不敢再驚擾了大嫂的清淨。”
許盛安開口說道,聽語氣倒是對這男子很是推崇。
秦婉起了些興趣。
從橫桌後起身,對棲枝說道。
“棲枝,請公子和盛安堂弟坐。”
“是,夫人。”
棲枝將許盛安和男人迎到圓桌坐下,秦婉也走到圓桌前,選了處離兩人不遠不近的位置,畢竟她也算是有夫之婦,自然不好與男子過多接近,她唯一慶幸的是這個朝代沒有男女大防的情況,要不然被除了相公之外的男人看到臉那不是要去自殺才能以示清白?
“還未請教?”
棲枝下去為三人準備茶點,秦婉看男人未置一詞的坐著,神情帶著些許的淡漠,想是個不愛說話的。
“莫辭。”
秦婉差點兒笑出來,這名字當真取得不錯,可不就是適合了這人,話少。
“名字很適合你。”
帶著一絲笑意,秦婉說道。
莫辭因此有些疑惑地看了秦婉一眼。
許盛安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家大哥的妻子真的是個跳脫的,雖然性子挺好,就是有些言語活潑得很,想到大哥,許盛安又有些為大嫂覺得可惜,要是大哥還在,兩人怕是不知道會多好。
“夫人屋中陰氣很重,在路上我已聽許公子提過夫人的情況,那惡鬼似乎以前是貴府的丫頭?”
茶點上來,莫辭沒有動,倒是向秦婉了解情況,一本正經的,打量四周之後眉頭皺得更厲害。
“是的,那丫頭我也隻是見過一次,叫做紅菱,聽說是投井死的,就是可惜那丫頭才小小年紀,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她會三番兩次找我的麻煩。”
這情況就連許盛安也不知道,三番兩次?那意思是以前也遇見過?
“大嫂,你先前也被那惡鬼驚擾過?什麼時候的事情?”
秦婉垂了垂眼簾,右手捏著茶杯的底部,食指磕碰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此時屋中香寇和棲枝都在,聽聞秦婉以前也遇見過那種情況,紛紛有些擔憂地看向秦婉,香寇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棲枝倒是心裏一動,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