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莫塵非乞丐(1 / 2)

青山鎮,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摩肩擦踵,富家公子乘車帶仆,姿態囂張,眼神高傲,視街頭人群如無物。世家閨秀大紅花轎,錦繡綾羅,秀手撫瓊鼻,似乎有什麼刺鼻的氣味在挑戰大家閨秀的鼻腔。

街道邊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吆喝呼喚生意,打鐵鋪子更是熱火朝天,幾個肌肉如鐵塔般的黝黑漢子揮舞手中的碩大鐵錘,砸落在炙熱的鐵塊上,濺射出耀眼的火星。

“臭乞丐,瞎了你的狗眼,撞傷了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還算和諧的街道發出一聲凶惡的聲響,雖然眾人對這樣的聲音習以為常,本著看熱鬧的心態還是將眼光飄至聲音的出處。

當鋪門口,滿臉橫肉的掌櫃,雙眼露出駭人的凶光,嘴中唾液亂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一個清秀臉龐的少年人罵著。

少年十三四歲許,目光清澈如水,眼神堅毅似鐵,五官端正,劍目星眉,體格顯得消瘦,明顯的營養不良,一身打滿補丁的衣裳,卻也整潔幹淨,換身衣裳,絲毫看不出少年是最為低等的乞丐,隻是少年在青山鎮算是“名人”,街道上可以說是無人無知,無人不曉。

少年名叫莫塵,出生便在青山鎮,雖然無父無母,卻也懂得不少,除了乞討之外,也會在平時幹些雜貨,換些收入,每次發了幾個銅錢,便會買上饅頭,看望街頭許多不能生活自理的老乞丐,得到了許多乞丐的欽佩,這樣的欽佩毫無現實意義,在有錢人的眼裏,乞丐就是乞丐,富人和窮人就是不會有交集,哪怕你站我門口也不行,更何況今日頂撞與我。

“我不是乞丐,我叫莫塵。”

莫塵眼神堅毅,在滿臉橫肉掌櫃駭人目光下,毫無膽怯之意,認認真真的介紹著自己。

“你不是乞丐,那我們是乞丐,哈哈哈、、、”

“莫說你是乞丐,豈知從你祖父輩開始就在本鎮行乞,真是廉不知恥。”

“少爺今日本心情不好,看你這般滑稽,心情倒也愉快不少,也罷,賞你幾個銅錢,記得回家給你乞丐爸媽燒高香,保佑少爺我開開心心,以後天天領賞。”

身上穿著乞丐的衣服,嘴裏卻不承認自己是名乞丐,祖上開始便在青山鎮行乞,如此這般還鄭重其事的大聲介紹自己,引得街道上爆發出眾人的取笑聲和奚落聲。眾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每次有人問起,莫塵的回答皆是如此,時間久了,莫塵也就成了眾人嘴裏的笑話,眼中的小醜,但是莫塵也成為了青山鎮的“名人”,雖然名聲不是很好聽,可以說是狼藉,但在莫塵心裏,自己絕對不是乞丐,隻是缺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遠處的茶樓雅間,靠窗位子坐著一個麵目慈祥的老人,老人一身青衣,仙風道骨,從莫塵挨罵開始便一直在默默關注,嘴裏喝著青山鎮最好的茶葉,默默的思考著什麼。在老者的旁邊,坐著幾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其中一位帥氣的青年見老者一言不發,試探性的問道:“師傅,這樣的小打小鬧,凡人把式,是不是影響您老人家喝茶了,泉兒將其驅散就是!”

老者摸著胡須,搖著腦袋堅決的製止:“不可,看著便好。”之後,老者再次陷入了沉思,隻是眼光一刻也沒有從莫塵的身上脫離。

自稱泉兒的帥氣青年討了個沒趣,隻好同老者一樣觀察著莫塵,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普通的少年人,到底有什麼可看的。

“臭乞丐,還你叫莫塵,知不知道廉恥?隻要你今天承認你是乞丐,撞傷了老子的事情,可以作罷,不然,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當鋪的掌櫃,見莫塵毫無懼意,感覺在眾人麵前丟了自己麵子,遂加重了口氣,惡語相向,怒發衝冠,本就不好看的臉龐越發顯得猙獰,圍觀的眾人逐漸增多,起哄看熱鬧的聲音卻慢慢平息了下來,都靜靜等著看乞丐莫塵的笑話,不走,一頓胖揍是少不了的,正好可以給有些養尊處優的人尋點樂子,而圍觀的窮人心裏則默默祈禱少年早點離開,倔強的結果隻能是換來一身傷痛。

“我叫莫塵非乞丐!”

莫塵在猙獰掌櫃的惡語下,並沒有低頭服軟,反而更近一步,語氣堅定的證明自己,就為這事,莫塵自己也忘了挨了多少次揍,反正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多一次,隻要能夠證實自己,流血也是值得的,倒是培養了莫塵堅韌的性情,雖說自己從小無父無母,一個人孤苦無依,年少不能自立,為了一口飯,沒有辦法,才加入乞丐的行列,隨著年紀的增大,莫塵乞討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想著自己身子骨再強壯一點,就去幹活,雖說不能大富大貴,可也不用受人施舍,遭人鄙視。今日本去米店幫忙卸貨,跑的匆忙,不小心撞到了出門的當鋪掌櫃,才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