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祝長生打了個激靈，大聲喊道。
張嘉聞也睜開了眼，看向麵前的女子。
“沒想到世上真有能驅風引雷的高人，滕燕特意現身，拜見先生。”
“滕燕？”顧長樂反應過來，“就是你殺了裴如海？”
“哼，不過一個負心漢。”滕燕雪膚黑發，紅唇一彎，勾出不屑的弧度。“也就是他跑得夠遠，害我多費了點功夫。”
“你和周妙是什麼關係？你吞噬了她的精魂用以修煉？知不知道這是邪門歪道，必遭天譴！”
滕燕皺了皺眉，看向出聲的江無憂，下一刻不悅就成了驚訝：
“今天我雖然在劫難逃，但一天之內不僅見識了世外高人，竟還見到了妖道前輩，真是幸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什麼……妖道前輩？
一臉懵的祝長生看了過去，隻見江無憂撫了撫腕上佛珠，笑道：“我的名字，你個小妖精還不配知道。既然早知罪責難逃，就束手就擒吧。”
滕燕笑了，花枝亂顫，連帶著她身後的藤蔓也在簌簌作響，黑亮的長發被夜風揚起。
“我有什麼罪過？裴如海玩弄周妙，在她懷孕後不想負責，心狠手辣地殺了她連腹中的孩子。我當時已開神智，在她臨死之際訂下血魂之契：她給我精血魂魄，我幫她複仇。看，多合情合理！”
滕燕右手撈過散開的長發，手指上長出細細藤蔓來，並沒怎麼動作，就將頭發牢牢綰住，幾秒之內就自發編成了一個複雜漂亮的盤發。
雖然氣氛緊張，祝長生還是忍不住感慨：有這手藝，做個發型師多好！
“至於後來那個男的，我當時並不在這。是女孩的鮮血喚醒了我的本體藤蔓，才勒死了又一個殺妻的負心漢，這也算為民除害吧？”
“殺孽就是殺孽，何必這麼多狡辯？”張嘉聞淡淡開口了：“即便周妙是自願與你定契，她腹中的孩子呢？許強和龔妙妙呢？還有裴如海，他們的精血魂魄都滋養了你的妖體，成為修煉的養分，你還覺得自己無辜？”
天邊已有隱隱雷聲，由遠及近……
“先生這麼說，我也不敢說不是，但讓我乖乖等死，是絕不可能的。”滕燕臉上的笑容一變，忽然揮動雙手，兩條手腕粗的藤蔓飛了起來，一條直直向著引雷的鐵符而去，另一條則向眾人橫掃過來！
“小心！”
顧長樂趕緊攬住長生，往旁邊一滾，避開藤蔓的襲擊。等兩人再抬頭時，就見張嘉聞手指捏訣，暴喝一聲：“火來！”
還沒等碰到鐵符，兩條藤蔓就自己燃起了火，那火與尋常的橙色火焰不同，它隱隱透著金光，順著藤蔓急速蔓延，燒得“劈啪”作響。
“開眼界了吧？是三昧真火。”
江無憂自己站在一旁，還在悠哉解說。
“老板，你還不去幫忙？”
“這種小妖精，先生對付它綽綽有餘。”
祝長生氣得跺腳，顧長樂的眼神卻暗了暗，他想起那藤精剛才的話。
江無憂……他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