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鳳,你她娘的...你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尿床...”

薑世祖氣得鞋都沒穿,赤腳跑出去,對著正在廚房收拾殘局的羅金鳳破口大罵。

一家人都還沒睡呢,他這樣罵,顯然一點臉麵都不給羅金鳳留。

“你又沒喝酒說啥糊話呢?!”羅金鳳被罵得一臉懵逼,雖然生氣但也知道薑世祖正憋著一肚子火氣,隻敢小聲嘟囔。

“啪...他娘的...你個騷老娘們...啊...”薑世祖還是聽到了羅金鳳的嘟囔,火氣更盛了,衝過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隨後扯著她的頭發朝堂屋拽。

“你他娘的,老子眼又不瞎,那麼一大片尿,大半個床都濕了,不是老子尿的,肯定是你個騷老娘們尿的...

沒出息的玩意,中午你張著你那B嘴給牛一樣,咕嘟咕嘟兩口就把豬皮湯給喝完了...娘的,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尿...”

為了讓羅金鳳看得更清晰,薑世祖還把她的臉摁在被尿打濕的床單上。

口鼻緊緊地貼著床單,不僅感覺到了濕潤還有刺鼻的尿騷味兒,頭疼頭暈的羅金鳳都有些恍惚了...

難道下午睡得正香時宋祖德突然上門嚎叫一嗓子,她不僅被嚇醒了,也被嚇尿了?!

不對啊,她穿著衣服睡的,為什麼她的褲子沒濕?!

可是薑世祖發這麼大的火,又有抹不去的證據,她抗議根本沒用,隻能默認...

薑世祖氣得都要爆炸了,再加上薑老太出來不停的煽風點火,他不顧幾個兒女求情,暴揍了羅金鳳一頓才算解氣。

雖然隔著五六裏路,但宋祖德的火氣和薑世祖有得一拚。

但他隻有一個人,家裏沒有出氣筒給他發泄火氣,隻能就著花生米望著地上的影子喝悶酒。

“他娘的,越想越氣...”宋祖德連著猛灌了幾盅酒,把酒盅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罵幾句後再繼續猛灌幾盅。

他娘的胳膊摔斷了,這一天他忙的抽不開身,讓她大姐陪著去縣醫院動的手術。

老娘摔斷胳膊,他倒沒有多心疼,可他真的心疼他的錢...

被宋運生勒索了6000塊錢,給薑老太的300塊彩禮隻退回了100塊,算起來他可是花了6200塊錢娶的薑棗那個賤人,結果連抱都沒有抱一下!

這錢花的太冤了!

他不僅心疼錢,還丟了臉麵...

想他宋祖德活了大半輩子何曾受過這窩囊氣,不僅被勒索一半家底,還被人恥笑,說他跪著去給宋運生道歉賠罪...

越喝越氣!

越氣越喝!

最後,宋祖德一個人幹了兩斤白酒,喝得爛醉如泥,去茅房時搖搖晃晃摔倒了,躺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翌日。

天還沒亮,宋運生就起來了。

他簡單洗漱完跑大隊部開來了拖拉機,把昨天下午拔出來的幾百斤大白菜蘿卜裝好,然後開過去接薑棗。

雖然出獄後他被親爹趕出家門,被整個姓宋的族人嘲笑排擠,但他也是幸運的,在村裏不僅有鄧新海這樣的大隊長幫扶他,在外麵也有兩位戰友盡最大的能力來幫他。

那兩位戰友複員後回市裏工作了幾年,如今都當上了領導,原本想開後門給他安排工作,但他拒絕了。

雖然他沒有罪,可到底蹲了幾年牢,身上有了汙點,很容易被人拿去當把柄,所以他不能給戰友添麻煩,便回了村裏。

不過,兩位戰友還是為他的未來操碎了心,土地承包政策開始後他們一起過來找他,給他出謀劃策,想讓他盡快脫貧致富在村裏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