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森抱起她放在病床上,強顏歡笑著,“景浠,你已經很努力了。”
“才蘇醒不易過度勞累。”
“淮景,他知道你蘇醒了。”
“他有事忙不開。”
“等幾天他就回來了。”
沐景浠點點頭,心裏還是暖暖的,如果夢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很開心……
夜半。
柚森和幾個兄弟提著酒杯來到斯楠淮景墓碑麵前。
席地而坐,燒毀的房子已經不複存在,隻有這一棵孤零零的櫻桃樹陪著他。
“淮景,景浠醒了。”
“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可她醒了,你卻不在了。”
“我們還能瞞多久,她知道了會隨你而去的。”
“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雪下得熱烈,染紅大地,更迷糊了很多人的眼睛。
在別人眼中,粉紅色的雪是第一次見,是歡樂的,可對於這群人來說。
這不過是老天開玩笑過後的安慰。
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和分開。
柚森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喝得酩酊大醉,“斯楠淮景,我…快…瞞不住了。”
“你回來好不好?”
“回來告訴她,你們沒有離婚,她做的夢是真實的。”
顧特助不喜喝酒,這一次喝得比誰都多,“總裁,我是孤兒。”
“是你收留了我。”
“等我辦完你交代的事,我就來陪你。”
一群好友,徹夜長談……
雪冷不到它們,好像還在撫摸它們的心髒一樣。
清晨的時候,雪還在下。
已經有大腿那麼高了,沐景浠是被噩夢驚醒的,夢中的斯楠淮景死了。
死在大火裏……
她說不出來話,表達能力更是難上加難,隻有一隻手的手指能動。
柚森回了醫院刮了胡子,左照右照,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那麼多涼氣後才走進沐景浠的病房。
沐景浠看著他,手指動了動。
“景浠,淮景托人送來的花。”
“好看吧?”
看著他懷裏的花,沐景浠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點了點頭。
才躺下去,腦門就壓到什麼,想動一隻手想要去拿,被柚森搶在前了。
“景浠,這是我們護士的日記本。”
“照顧你的時候忘記拿了。”
“後麵還找了好久。”
“現在終於出現了。”
沐景浠沒有表示什麼,柚森尷尬的把本子收了起來。
“景浠,這個高度可以嗎?”
沐景浠點點頭,她其實很想出去曬曬太陽,一天天躺著已經要發黴了。
她知道她這一次活不了多久了,肋骨沒了幾根,身體也會發生一些變化,她想趁著漂亮。
再和他擁抱一次。
手指比劃著,“我能出去嗎?”
柚森搖了搖頭,“沐景浠,斯楠淮景不讓你出去。”
“我也沒有辦法。”
他走開的時候,被床架絆倒,本子掉了出來,從沐景浠的方向剛好能看見筆記本裏其中一頁。
那是斯楠淮景的字跡……
柚森連忙撿起來,“沒事沒事,我先走了。”
她的一隻手拉住他的白大褂,眼神猙獰的看著他。
柚森不敢甩開她,隻能祈求的眼神看著沐景浠。
“景浠,放開。”
沐景浠隻能放開他的白大褂,被搖起來的床能讓她很好的看到地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