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天。
雖是陰天,卻沒有一絲絲的風,空氣顯得有點悶熱。
一條綿延無盡的山脈橫亙在眼前,山體巨大,活像一條巨龍盤大地之上。
這做大山名叫啟穹山,據說山上有很多的珍禽異獸,因此吸引了很多獵人前來狩獵。
此刻已經是晌午時分,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山麓下的一條羊腸小道上走來了一個少年。這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粗布衣裳,上半身是一件無袖小褂。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呈現出古銅色,臂膀上的肌肉已經微微顯出了輪廓,有一種健康之美。
再看他的臉上,同樣是黝黑的皮膚,生的倒是劍眉星目,異常俊美不凡。尤其那一對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停地往道路兩旁的叢林中瞅著,似乎在尋找東西。
難道他是在追尋獵物?如果說是獵人,但他的身上卻沒帶任何的武器。
突然,他加快了速度,猛地閃進了茂密的山林中。
他開始在灌木叢中翻找痕跡,時而又用鼻子湊到樹幹上一頓亂嗅,接著蹲下身體,用手指捏了把泥土帶著血漬的泥土,放在鼻子下用力嗅著,忽而點點頭,似乎確定了什麼。
突然他驚疑了一聲,將眼睛瞄向幾米開外的灌木叢,卻見那灌木叢微微地抖動了一下。
他馬上趴在了地上,靜止不動,仔細地聽著動靜,身體像一張繃緊的弓,一隻手緩緩地從靴子裏抽出了一把小刀。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一躍而起,迅速地越過灌木,朝著那抖動的地方衝了上去。
一聲豬嚎傳出,目標終於出現在眼前,隻見一頭足有百斤重的野豬頸部中了一刀,血流不止,正趴在那裏呼呼喘著氣。見這少年躍出,野豬掙紮著站起,挺著一對獠牙朝著少年撞了過來。
少年不慌不忙,腳下紮穩馬步,將小刀握在手裏,朝著野豬的要害虛空比劃了一下,終於野豬不顧傷痛,放肆地衝了過來。少年臨危不亂,直等到野豬那對尖利的獠牙快撞上自己的時候,突然朝旁一跳,順利躲開了攻擊,而在同時,他手中的匕首以飛快的速度紮進了野豬的另一側脖頸。
野豬一聲刺耳的慘叫,兀自再衝過來,卻因為受傷過重,四肢搖搖晃晃,終於在走出幾米之後倒在了地上,少年二話不說,衝上去又補了幾刀。
然後這少年癱坐在野豬屍體上,露出幾顆潔白的門牙,笑著自言自語道:“你這畜生,害老子追殺了你一天,臨時還要掙紮一番,可真沒辱沒你們野豬的美名。”
少年休息了一會,輕鬆地將野豬屍體抗在肩膀之上,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回走。
走了一段,小路逐漸往更低的地方延伸,漸漸地來到了一條小溪旁。
頓時一陣清爽的氣息撲麵而來,匆匆翠竹雜生在溪澗兩旁,隨著微風擺動,溪水丁咚之聲聽在耳邊,格外的愜意,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清涼所在。
“累了一天,出了一身髒汗,找個深潭洗一下豈不快哉?”少年這樣想著,將野豬屍體重重地丟在了小路邊,沿著小溪上遊一直往上,開始找可以洗澡的地方。
這小溪不知道發源於何處,少年隻感覺越往上走,地勢越是隱蔽,到得後來,兩邊蒼木相交,竟是看不到天空,空氣也更加陰涼起來,又往上走了不久,終於一個巨大的水潭出現在眼前。
溪水澄碧,看上去清冽異常,更是看不到底。少年欣喜莫名,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也不管溪水到底有多深,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