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一個大老粗,此刻正依偎在洪父的懷中暴風哭泣。
他們也起過殺心,換來的隻有更猛烈的毆打。
家裏能抓到手裏的東西,都成為過毆打他們的工具。
他們有時候沒法第一時間逃跑,被困在家裏還要被迫去睡豬圈,被塞豬糞。
躺在滿是豬糞的圈子裏,他們生不如死。
太可怕了。
秦母也哭了,她抱著洪賀不停的道歉:“大侄子,對不起,是我生了沒教好她,嗚嗚嗚。”
“是我,是我管不住老婆。”
“嗚嗚嗚。”
六人相互依偎痛哭。
痛哭過後,他們又悄悄的縮在豬圈的牆角處商量。
沒有半小時他們就集體同意逃命算了。
至於家,命都沒了,要家有什麼用啊。
“嗬?跑?跑一個試試,你們這群狗東西。”
喬蘿蘿從他們密謀開始就知道了,就故意開燈躺在床上玩手機到淩晨,熬到他們眼都直了才關燈睡覺。
等到天剛亮的時候,六人估摸著喬蘿蘿應該睡熟了,才偷摸著從圈子裏逃了出去。
一路狂奔,他們還遇到了相熟的去田裏幹活的村裏人。
村民們已經對這兩家的破事見怪不怪了,都沒打算問。
結果秦父自己多嘴,對著村裏人做了噤聲的手勢。
“噓,我們幾個逃難去了,可千萬不要告訴秦小彤那個畜生聽,求求了。”
“哦~”
村民無語的點點頭,隨後繼續埋頭鋤地,兩耳不聞窗外事。
六人有委屈無處說,手拉著手就逃了。
他們千辛萬苦回到洪家之後,又從親戚手裏借了一點錢,又讓親戚拉著他們去了鄉裏,坐上中巴車跑了。
轟轟烈烈的逃跑計劃,整得所有人都懂了。
他們兩家跑路了,再也不回來了。
到了下午,喬蘿蘿就扛著鋼筋棍子到處找人。
在秦家這裏找了半天,又跑到洪家那邊,村裏的地皮都要被她掀開來找。
找不到人她就跑去所裏報警。
“嗚嗚嗚,領導,我爸媽弟弟公婆老公都不見了,你要幫我找啊,沒有他們我可怎麼活?我會餓死的!”
所長:“嗬嗬……嗬嗬嗬……”
麵對喬蘿蘿,所長連掩飾都不掩飾了,直接尷尬的咧嘴笑。
笑容裏夾雜著一分嘲諷三分無奈三分尷尬三分無語。
咋不見的,你心裏沒點逼數嗎?
那六個人能熬到現在才跑,那才真的是奇跡呀。
“領導!!嗚嗚嗚,你要對百姓負責呀!不然……不然我……我……我哭了,嗚嗚嗚。”
喬蘿蘿鬧到了晚上才抽噎著離開。
她一點也不同情被自己騷擾過幾次的所長。
有時候,村裏的一些事情他們真的不懂嗎?
有些事情,他們並不是真的全都無能為力。
騷擾他們幾次,整不了他們,也煩死他們。
過後幾天,喬蘿蘿都在哭泣尋找全家人的路上。
看著好像很可憐,卻搞得兩個村子的人都不得安寧。
其實她就是坐在門口哭,哭累了就買個喇叭,錄下自己的哭聲,擺在門口放。
從早到晚,折騰了半個月,家人沒找回來,差點逼瘋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