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沈悅仔細打量著,左臉依稀可以看到秦彬本來的樣子,右臉完全是陌生的,甚至他都做不出正常的微笑,就這樣放大在她麵前
“是不是很嚇人?能看出我是誰嗎?”他苦笑著問
她不敢置信的扶上他的臉,認真地摸了又摸,是熱的,不是夢
“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她摟住他的脖子,嗚咽著
“你沒死?我就說過你幾乎沒入過我的夢,怎麼會死?”她抱著他,生怕就是一個夢,醒來就都是一場空,嗚咽聲在深夜格外清晰。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以這副模樣見你”他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先別哭了,剛退燒,一會又要難受”
早知道一場病,一個哭泣就能把他建立多年的偽裝擊破,她還費勁吧啦地進凱遠幹什麼,良久沈悅才平複心情
“你的腿”她推開他,對著他的腿揉了又揉“感覺不到嗎?”
“感覺有些酸”他笑著握著她的手
“站不起來嗎?”
“現在已經有感覺了,就是需要鍛煉,某天可能就站起來了”他吻著她的手
“先別告訴爸媽,等我站起來再說吧”他揉著她的長發
秦彬詳細跟她說了這些年的經曆,以及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相認
“太危險了,還是在A國安全些”
“嗯,淮南那幾年一直在清理剩下的殘餘,墓地也是他後來挑選的,一直有人看守,秦彬的資料有限,查不到我們家裏來,我的新身份也不會跟你們有任何瓜葛,目前來看,我的公司與秦家也沒有太過密切的舉動”
“我明白”
“苦了你了”他吻了她的額頭
“你不要再突然消失了,我不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再堅持”
“你會堅持的”他笑著說
“睡吧”
“不敢睡,怕醒了都是假的”
“睡吧,我在你身邊”
沈悅睡了這麼多年第一個好覺,愛人在身邊,除了腿不能動,現在好模好樣的在她身邊,她已經很知足,那還有心思埋怨他
“凱遠還要去嗎?”他看著中午起床已經恢複活力的沈悅
“你說呢?”她跳到他麵前親了親他的眉眼
“我說你在家休息吧”
“我已經沒事了,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去”她笑著說
“我暫時不需要你的幫助,你保證身體沒問題就行”他被她兩天的高燒嚇得卸下多年的偽裝,還是心有餘悸
“以後我陪你做複健”
“不用了,很難受的”他拒絕
“我就要去”
“凱文會不願意的”
“誰是凱文?”
“我的康複師”
“男的?”
“女的也扛不動我啊”他笑著回答
“那我也要去”
“行”
想象中的興師問罪沒有,還有陪練,秦彬覺得自己要是早點承認是不是就不會讓她這麼痛苦
陳海再去凱遠時,局麵發生了逆轉,一向與楚信予保持一定距離的沈悅,已經開始和他同進同出,意圖明顯,讓他一時不知道是退是進
“老師”他抓住從公司出來的沈悅
“怎麼了?”她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
“抱歉,隻是老師,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嗎?”
“是”她不想再給他希望,來回拉扯,大家都很累
“可是,老師不是說過心裏隻有他嗎?”
“所以呢?”
“所以我就有機會,老師怎麼不考慮我?我哪裏比那個坐輪椅的差?”
“你哪裏都好,但是我們不適合,你做再多都是無用功,這跟別人坐不坐輪椅沒有任何關係”
“老師就非要這麼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