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說和他開始那天,秦彬像上了發條的青蛙,一路小跑回了安遠,秦父秦母很長時間沒見到兒子,雖然中間給打過視頻,秦母聽到他回來還是跑到他家裏堵他,看到兒子滿麵春光的樣子,秦母心裏盤算著是不是交到女朋友了,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看到兒子像個蜜蜂一樣,把很長時間不住的地方,裏裏裏外外收拾的幹幹淨淨,秦母心裏也很開心,兒子從複員回來,很久沒這樣勤快地做家務了,他一心泡在公司,誰也勸不動他,這些年公司確實壯大了很多,他眼裏的落寞卻越來越深。
“會是誰呢?”秦母心裏嘀咕,卻不敢多問,她這個兒子,他不願意說的事,嘴嚴實地敲不開,跟河蚌一樣。她看著兒子天天忙裏忙外了了一個周,終於忍不住了。問道:“發生什麼好事了?”
秦彬從窗外探進頭,喜笑顏開地說:“不告訴你”
“你個臭小子,現在大了,什麼也不跟媽媽說,你陳姨家的小遠都要結婚了,我這邊是啥消息也沒有,天天盼著你能早點結婚,也能去我們塊心病,你倒好,什麼也瞞著我們,白養你了。”本來她就是隨口嘮叨下,結果給自己嘮急眼了,越說越上頭,竟然抹起眼淚來。
秦彬一看這架勢,瞬間慌了,趕緊從窗台上跳下來,安慰母親:“你這是幹啥呢?怎麼還哭上了,好好,我說,別哭了。”
秦母瞬間收起眼淚,直勾勾盯著他,示意他趕緊說。
“她答應做我女朋友……但是還沒說要結婚。”秦彬看到母親的眼神亮了一下,趕緊補充道。
“好好,女朋友就行,你好好表現,太不容易了,誰家的孩子能看上你這麼個木頭。”秦母又開始絮絮叨叨一番,轉頭問他:“有照片嗎?給媽看看”
“你認識的,小悅”秦母看到兒子說完後臉突然紅了。
“小悅?你那個大學同學嗎?”不怪秦媽的記憶力不錯,兒子就帶這麼一個女朋友回過家,她怎麼會忘記。
“是,她半年前來安遠出差,我們遇到了”
“是個好孩子,她一直沒有結婚?”
“是,她去了華城,在付昊那裏上班,現在是公司的二把手。”
“她當時找不到你,來過家裏一次,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說,好好的孩子垂頭喪氣地走了,一走這麼多年。你呀你呀”秦母想到往事,狠狠在兒子頭上戳了兩下。
“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哪裏知道會這麼久,我跟她說,也不知道她相不相信我。”秦彬突然低下頭,沈悅雖然答應他試試,不代表他們會有結果,他有時甚至想,他是不是她的備胎,因為她對他客氣疏離,他無法想象結婚後,這是不是所謂的相敬如賓。
“好好,人家還給你一個機會,說明她心裏也有你,要不誰會等你十年呀,你好好把握,需要什麼跟媽媽說,姿態放低一點,好好跟悅悅處,她是個好孩子。”
秦母知道,在秦彬心裏,沈悅一直是他未來的妻子,這在十年前她就知道,她還記得那天兒子跑回家,摟著她的肩膀,跟她喊:“她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媽媽,你要有兒媳了。”她看到兒子興奮的背影,既有種自己家豬能拱白菜的欣慰感,又有種兒子長大了的失落感。
誰曾想十年過去了,那個做事莽撞的男孩長成了男人,那個她一直看好的女孩消失了十年會再次出現。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有個好結果。秦母知道兒子的脾氣,不是十拿九穩的事,他不願意多說,隻是他又心軟,看不得母親跟著著急,這十年,不知道那個孩子變成什麼樣子了,她隻記得兒子帶她回來時,她淺淺地笑,禮貌又疏離,但看兒子的時候,又感覺眼裏都是光。